顧輕顏狼狽極了,頭髮溼漉漉的貼在臉上,她透過溼透了的髮絲,狠狠的瞪著審訊官,被水嗆得說不出話來。
她沒想過殺人,刀子也不是她捅進去的,她不會承認的!
這個眼神說明了一切,審訊官放開她,示意手下繼續。
又是一波同樣的折磨,顧輕顏一個清瘦的女子,白皙細嫩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掙扎的力度彷彿能扯斷鐵鏈。
灌水的毛巾蓋在臉上,如同近千米深的海底之下的黑暗,絕望,無助,恐懼,各種情緒交雜湧現。
顧輕顏從來沒覺得空氣是這麼珍貴的東西,也從來沒覺得自己能和死亡距離如此之近。
他們生怕弄死顧輕顏,每次都會給她喘息的時間,只要顧輕顏稍稍喘過氣來,又會開始同樣的折磨,週而復始中,顧輕顏聽到死神靠近的腳步。
她的手腕腳腕都被墊了毛巾才帶上鐐銬,防止留下她被虐待過的痕跡,這種溺水的折磨手法也不會在人體表面留下虐待過的痕跡,製造恐懼的威力卻不亞於滿清十大酷刑。
不知道多少次的重複之後,顧輕顏終於崩潰了,扯著嘶啞的不像人聲的嗓音,發出了宛如來自地獄一樣的喊叫:“住手……我認罪,我認罪啊……”
躺在醫院裡的柳媛看著手上顧輕顏親筆簽字摁了手印的認罪書,笑的像眼鏡蛇一樣陰毒。
“量刑會考慮受害方的意見,我不準備原諒她,這種級別的故意傷害,能判多久就讓她判多久,最好讓她一輩子出不來,死在監獄裡!”
審判結果出來,顧輕顏被判了三年,她被送進監獄的時候,距離出事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她人就已經瘦的幾乎脫了形,像個垂垂老矣的老婦人,全然沒了當初靈動俏麗的氣質。
同一天,柳媛出院了。
顧輕顏沒想到她會來監獄裡看自己。
“你做了這麼多,把我害到這份上,不只是為了常盛吧?”顧輕顏沙啞著聲音問道。
這幾日她冷靜下來,想了很多,柳媛家世好,人也漂亮,要什麼有什麼,為了把她害慘,苦肉計都使了,顧輕顏不相信,她只是為了個常盛。
柳媛一臉的惡毒:“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媽死哪去了嗎?那就是個老狐媚子,佔據了我媽的位置,我那糊塗爹護著她,我沒機會下手害她,而我爹再混賬也還是我爹,我自然是不會對他做什麼的。
可我不出這口氣,我心裡不爽啊?那就只有找你了。”
顧輕顏深陷進眼窩的眸子裡先是充滿了震驚和疑惑,但很快又釋然了。
她媽早些年就扔下她姐弟倆離家出走,杳無音信,現在做了柳氏老闆娘,成了柳媛後媽,顧輕顏也沒覺得多奇怪。
因為她知道她媽生是貴太太,死了也要做鬼太太,徹頭徹尾的拜金女,當年看中她爹就是因為老顧有錢,她爹能娶她媽也是因為她媽已經懷了她顧輕顏。
顧輕顏苦笑,說不上來是自嘲還是心涼透了。
柳媛哼了一聲:“母債女還,要怪就怪你那娘太能作孽,有件事我早就想對她做了,只可惜沒機會……”
她眼底滿是陰狠毒辣的神色,顧輕顏直覺情況不妙,有點慌了:“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