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走拿走。你就穿著我的衣服，跑到這種地方來？你覺得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顧微揚滿臉迷醉的神情，扯了扯肩頭他的西裝，揣著明白裝糊塗，“衣服嘛，不就是用來蔽體的東西，能蓋住人的都是好衣服，哪有那麼多窮講究啊……”
她咬著一隻腰子嗷嗚一口擼下來，嘴唇兩邊留下兩條籤子劃過的痕跡，黑乎乎的，她也不管，揚著串兒繼續說：“你們有錢人吶，就是愛瞎講究。”
當年她在監獄裡，囚服都碎的快成條兒了，也沒有衣服給她換，不也過來了？
榮景賢一聽這話，眉毛都要飛上天了，瞎講究？他還就是講究了。
“還我！”他把衣服一把給扯了回去，不給她穿了，她不是嫌棄她瞎講究麼。
顧微揚不爭不搶，也不管他，本來就是他的衣服，隨便他愛拿走就拿走吧。
結果，榮景賢才把自己衣服抓回來，就覺得不對勁了，顧微揚左臂怎麼看起來腫的厲害？
“你胳膊怎麼了？”他問道。
顧微揚從坐下到現在一直都在用右手拿東西，左胳膊動一動就疼，她心裡焦躁的很，也懶得去管，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味兒。
這會兒榮景賢問起來，顧微揚才知道左胳膊早就腫了，之前一直披著衣服蓋著，也沒注意到這點。
“還不是被我那親……”顧微揚險些說出親媽兩個字來，說到一半戛然住口，反應極快的改成：“罄竹難書的仇敵弄得？”
這話說成這樣是有點牽強了，也總好過暴露身份，她本想揮揮手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一抬手之下卻聽到清晰的咔嚓一聲，緊接著就是劇痛。
然後她左胳膊就不怎麼敢動了，一動就痛的要命，顧微揚額頭沁出一層細汗，實在是太疼了。
榮景賢面色緊繃，也不說話，起身抖開衣服又重新給她披在了身上，二話不說拽著她就起身。
顧微揚喝的多少有點暈乎，醉還是沒有徹底醉的，被他這麼一拽，再加上胳膊疼，頓時天旋地轉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幹什麼呀，我都這樣了，你還嫌我不夠慘是嗎？”
“你胳膊都這樣了肯定有嚴重的問題，自己心裡沒個數嗎？跟我去醫院！”
顧微揚一把掙開他，“我不去。”她很固執。
去醫院幹什麼，再去看她親媽上演一出拿著她當外人，拿著外人當親人的好戲？
“你必須去。”榮景賢比她更加固執，口氣霸道不容置喙。
顧微揚皺緊眉頭，越想心裡越煩躁，頓時心口一陣火氣就上來了：“你夠了沒有，我說了不去就是不去！我自己心裡有數啊，死不了，死了也不關你事！”
她這麼一吼，氣是撒的爽快了，可週圍的人看熱鬧也看的爽快了，這擺明了小情侶吵架了的戲碼啊，看這女的這樣，搞不好是遭遇家暴了，完了這家暴男又後悔了，特意追過來認錯，女的又不想原諒。
一時間周圍指指點點，偶爾有那麼一兩句話斷斷續續的飄進榮景賢的耳朵裡，聽的他想把那群人的舌頭割下來。
眼瞅著顧微揚還在這裡磨磨唧唧不肯走，一條胳膊腫的發亮，又不敢動彈，榮景賢徹底沒了耐性，一腳踢翻桌子，打橫兒抱起顧微揚，又扔了一張名片給小攤老闆。
“打這個電話跟他要錢，就說是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