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微揚決定過一陣子抽空去看看康康。
她同畢承州點了點頭算是回應,畢承州又同榮景賢打招呼:“榮少。”
他跟顧微揚打招呼說了好幾個字的一句話,跟榮景賢打招呼就只喊了一句稱呼,榮景賢就看他很不順眼,這麼關注他女人幹什麼。
榮景賢就沒理他,牽著顧微揚的手就走。
畢承州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海拔優勢也絲毫沒有讓他在氣勢上佔到榮景賢半分便宜,榮景賢就這麼直接走人,他臉上滿滿都是不自在。
他的身份也是公開的秘密,榮景賢肯定也知道他什麼來歷,他同韓方知那麼好,都是一個爹生的,為什麼對他就這麼個態度。
還不是因為他只是個上不得檯面的私生子。
如果他也姓韓,如果他母親不是一個不被韓家接受的外室,榮景賢肯定不會對他這種態度。
這根刺橫在畢承州心裡,刺的他抬不起頭來,也喘不過氣,每每看到圈內人看他的目光,都會讓這根刺再扎的深一些,那些人表面上和他笑嘻嘻的,私下裡指不定怎麼嘲笑他的身份。
他將這所有的一切都歸於他的身份,瞧著榮景賢牽著顧微揚走遠,他們兩個人的背影就像有一層無形的屏障將他隔絕在外面。
畢承州調轉馬頭往反方向走。
顧微揚道:“人家跟你打招呼,你不理會他,不太禮貌吧?”
“他跟我打招呼也不過是想攀附我,他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利用價值,我為什麼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榮景賢說的很淡然,沒有瞧不起,也沒有諷刺,這是事實。
顧微揚嘴角抽了抽,倒也沒法反駁。
做人做到他這個地位,確實想要攀附的人就太多了,能否進入他的社交圈子,首要考慮但就是能否對他產生利用價值。
不止他,他圈子裡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如果他對那些想要攀附他的人來說沒有利用價值,誰會閒的沒事來攀附他。
顧微揚經歷過有錢人的生活,也經歷過底層遭人白眼的日子,她可明白這些到底有多現實。
以畢承州的身份來講,這些年他過的肯定很黑暗吧。
顧微揚回頭看了畢承州一眼,他騎著馬走遠的樣子看上去還挺落寞的,有點可憐。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大概是推己及人,聯想到自己的身世了吧。
同樣的爹不疼娘不愛,同樣的見不得光。
顧微揚被榮景賢牽著往前走,覺得人生總有那麼神奇的一刻,她會對一個萍水相逢的人產生那麼點同情兄的心情。
她想著心事,沒注意到兩人已經進了馬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