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著楚韶傑,發狠的咬著嘴裡的串兒,彷彿咬的是楚韶傑,腮邊又留下一條痕跡。
幾條串串留下的線條在她腮邊張揚錯落,看上去就像是故意畫上去的貓鬍子一樣,還有點可愛。
楚韶傑也不介意她這麼盯著自己看,斜斜靠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咬著嘴裡的串兒,身上流露出強硬讓人不能近身的霸氣。
若說榮景賢是那種擺在明面上的囂張霸道,坐在高臺上的皇帝,那楚韶傑則更像一個江湖門派的掌門人,神秘低調,也有王者的霸道,卻不顯山不露水,只會偶爾流露一些,是一種讓人敬而遠之的氣質。
兩人在這種混亂又隨意的環境裡顯得格格不入,楚韶傑脫了西裝外套,拉松領帶,又把領口釦子解開了幾顆,袖子直接擼上去露出壯實的小臂。
他雖然臉上還算是白皙,但身上就掩飾不住常年風吹日曬留下的痕跡,是性感的小麥色,肌肉結實,血管蜿蜒的痕跡清晰可見。
畢竟楚韶傑以前做過軍人,退下來也還沒多久,身上軍人的硬朗氣勢隱藏不住。
這麼衣服隨意掛在身上的樣子,比起來他把一身西裝穿的板正的時候更像真實的他一些,再加上他唇角彎彎,多少帶了點流氓氣質。
他吃完手上的串兒,把剩下的棍隨意一扔,又懶懶散散抽了張溼巾,這才探身向前,伸過手去給顧微揚擦掉臉上蹭的痕跡。
溼巾涼絲絲碰到她臉上的一瞬間,顧微揚鼓著腮幫子咀嚼的動作一下子頓住,毛楞的看著他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此時的楚韶傑神色溫柔寵溺,極其自然,就像是在給寵愛的女人擦拭唇角的飯粒兒那樣自然,硬朗野性的線條裡流露出柔情。
唇角彎彎的弧度勾的人迷惑。
他的動作很溫柔,碰觸的很輕很輕,蜻蜓點水一樣的力度,顧微揚能感覺到溼巾涼絲絲的在自己臉頰上游走的感覺,甚至還能隔著溼巾感受到他指尖輕輕按在自己臉上的力度。
這種感覺絲絲麻癢,像無數小蟲子一樣遊走全身,顧微揚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居然覺得他輕柔的手法擦起來還挺舒服的。
這個想法只冒出來一瞬間,顧微揚就覺得罪惡感十足,馬上覺得自己應該制止他才對。
她抬*過溼巾,低下頭胡亂在臉上亂抹一通,也不知道自己在慌張些什麼。
楚韶傑也沒跟她堅持,一隻手肘撐在桌上,一隻手摁著椅子扶手,姿勢痞帥的看著她跟貓兒洗臉一樣在臉上胡亂的抹,毫無章法。
“行了,擦乾淨了,再擦連臉皮都要擦掉了。”
顧微揚就跟幹了壞事被人抓現行丟醜一樣猛然停下動作,把溼巾丟到桌上,低著頭不知道手往哪放,莫名其妙的緊張感籠罩全身,特別不自在。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裡緊張什麼,又覺得出了這種事對不起榮景賢,又覺得憑什麼榮景賢可以摟著柳媛在外面雙宿雙飛,她就不能跟楚韶傑吃頓飯。
楚韶傑是他的對頭,那柳媛不也是她的死對頭麼?
這想法看起來倒也沒什麼毛病,但又覺得毛病太大了。
冤冤相報何時了,兩人這麼槓來槓去的,得猴年馬月才是個頭,榮景賢為什麼就是不能冷靜一分鐘聽她解釋呢?
話說回來,她要是不閒的沒事好奇心重去看熱鬧,也就不會糾結用不用出手幫韓方知的忙,更不會有眼下這種一團亂麻的局面。
得,又繞回來了。
她走神兒的當兒,老闆又上來一些烤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