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長青只覺得耳邊的風呼嘯而過,眼前的景色更是快速往後倒退,便是汗血寶馬怕是也沒這速度,嚇得他手舞足蹈,一直不停的大喊,“姑娘慢些,姑娘慢些”,可哪知迎來的是啪啪兩聲,姑娘竟點了他的啞門穴膻中穴,讓他說不了話動不了身。
這點穴之法一般的江湖人可不會,不僅要有一定的內功基礎,而且認穴的本領也非一朝一夕之功,至少王總管就沒學會這本事。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兩人便來到了宗門前一塊空地上,說是宗門,其實也就是一個山洞,只不過洞門上一尺半高的石壁上刻了隱花宗三個字。洞前有一塊空地,七八丈長,十幾丈寬,空地左邊擺著一個爐子,還在燒著什麼東西,爐子邊有個棚,裡面似是一個藥櫃,藥櫃前是一張桌子,上面密密麻麻的擺滿了書,雜亂無章,一本還沒合上的書上密密麻麻的畫了一張人身穴道圖。桌子正上方是一個石凳,下方則是兩把木椅。空地右邊則分開擺放了兩個木人和一個梅花樁,但好似很久沒用過了,上面佈滿了灰塵。山洞的側面露著半張織布機,但鄭長青現在動彈不得,也看不到山洞側面全貌。
姑娘解開了鄭長青的穴道,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對他說:“一會見到宗主,她問什麼你就說什麼,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要是宗主心情好了則萬事大吉,要是心情不好,我們都跟著倒黴。把身上的灰塵拍拍,我現在領你進去。”
說完就這麼看著鄭長青,鄭長青也立馬反應過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姑娘見他收拾乾淨了,轉身往洞中走去。
剛走進山洞,一下太黑,鄭長青還沒看清洞內景象,等他適應過來定睛一看,不禁嚇了一跳,這洞內可和洞外不是一個世界。一進洞內便是又一塊大大的空地,足有外面空地兩個大,這洞高也足有三四丈之多,牆壁上掛了不少燈,只不過點的不是蠟燭,鄭長青也沒見過這是啥,看著像秸稈,但卻飄過來陣陣清香。
距洞口七八丈遠的正前方是臺階,臺階上有一個石椅,石椅兩側豎著兩盞燈,看上去這裡倒像是一般宗門的大堂,只不過這麼大的石洞孤零零的一個平臺,上面單單放一把石椅,顯得有些落寞,甚至有點搞笑。
姑娘領著鄭長青繼續往裡面走,石椅後面是一個通道,通道兩側則全是石門,都緊緊的合上了,看到這鄭長青不禁有點無語,這石門少說也有三四百斤重,一般人哪能開得了這門啊,要麼這裡住的都是高手,要麼這就是當密室用的。
穿過通道,裡面又出現一個石洞,這次比外面還要大還要高,但雜七雜八的放了好多奇怪的東西,左邊下方是一個水池,深不見底,寒氣逼人。左上方則是一個木屋,只是木屋牆上千瘡百孔,好似被萬箭穿心而過。石洞右下方擺放了很多武器,刀叉棍棒,劍槍筆爪,十幾種武器擺放了三排,插在木架上,甚至還有一個全身畫滿了穴位的石人。而側面牆壁上像是畫了什麼武功招式和修煉口訣,有人有字,字雖然看不清,但這些小人的動作都好似跳舞,和剛才這位姑娘的輕功似乎有些同宗同源。而石洞的右上方佔地最大,擺放了七八張桌子和椅子,各種琴棋書畫的東西靠在椅子上或者放在桌子上。
鄭長青暗暗稱奇,這次是真長見識了,沒想到世間還有如此特別的門派,一會若是有機會定要好好跟宗主討教討教,至於臭婆娘什麼的,他早忘到九霄雲外了,甚至想到了回去以後好好勸勸爹,冤家宜解不宜結。
穿過這間密室,又是一個通道,看來這些洞府也都是依山洞原本之勢而建,不然也不會顯得這麼東一個西一個的,有些雜亂無章了。
這條通道兩邊果然也都是石室,而且門看著比剛才的還要厚重。這怕是王總管也不見得能輕易推開這門吧,鄭長青暗暗的想到。
兩人繼續向裡面走去,隱隱聽到裡面有些呵罵聲,鄭長青還想聽仔細些,忽然裡面沒了聲音,應該是知道他們來了。
穿過通道,又見到了一個石洞,佈局和最外面的差不多,只不過放椅子的地方變成了一張床,床邊有把石椅,石椅上坐著一位女子,背對著他們,倚靠在石椅上,一隻手搭在石椅靠背上託著頭,另一隻手不停的敲打著太陽穴,鄭長青看不到樣貌,但光一個背影,也讓鄭長青覺得這必然是一位風華絕代的美女,長髮及腰,婀娜多姿,舉手投足間似有風情萬種。
女子旁邊還站著幾位青衣少女,此時都埋著頭,一副聽從發落的可憐模樣。
鄭長青本就是官宦家的公子,而且是洛陽最大的鄭府,平常的胭脂俗粉自不必多說,就是那吹上天的花魁,鄭長青也是想見就見的,但若是和這位宗主的哪怕一個背影比起來,都好似雲泥之別。不過鄭長青雖然偶爾花天酒地,但家教管得嚴,年紀也小,所以雖然看的有些入迷,倒也沒啥非分之想。
女子背對著他們,開口道:“你這死丫頭,叫你喊孫婆娘過來,咋弄到現在,這幾步路,你平時的輕功白學了?這孫婆娘又啥時候成男的了?”
女子雖沒有轉過身,但已然知道來的不是孫姨了。
姑娘趕緊說道,“師父,今天山下來了幾個人,說是來學藝的,我本想將他們趕下山去,但這位公子說他昨天見到了小飛,於是我讓孫姨看著其他幾個人,把他們領頭的帶過了。”說完趕緊推了推鄭長春,小聲嘀咕道“還不跟趕緊宗主稟明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