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倒是不知你們當中還有會講故事的人。”這淡淡的一句讓剛才開口的人閉了嘴,聽得出的……西王母是生氣了。但真正的是白衣女子眼底沒有任何情緒,無喜無怒,月兒雖心智不全,但唯一在意的事情,便是自己的出生,關於白狐一族的事情。
只是眼下……她還是什麼都不能說。
“西王母,奴婢們知罪。”這般態度,白衣女子倒是有些蹙眉了,這客人還未相迎,這場面可不好被旁人看到,月兒那孩子就算知道一些,可終究是年紀小,也是不知道事情原本的真相,更何況事情真相只在她的心裡。
“下去吧。”最後眾人只從西王母口中聽到這三個字,眾人互相看了一眼,默默的退下了。
白衣女子身側的這棵梧桐樹已有幾萬年歲,自之前白狐先祖將之從塗山搬來此,便是紮了根的,受著崑崙山的仙氣,也一直是了無生機的模樣,直到後來青鸞鳥定居於此,還是應了古老的話……鳳棲梧桐。便是青鸞鳥離開後,這棵梧桐樹又有逐漸凋謝的跡象了,後來西王母不知從哪帶回來的一隻奄奄一息的白狐,經過幾百年的休養才有了今日活潑的月小公子,因為之前的重傷,小公子的身體向來比較虛弱,西王母便也是格外疼愛。
“月兒”看著不遠處那小小的身影,女子面紗下的臉似乎浮現了些許笑意,陵月雖性子不像那人,但容貌還真是有七分相像,只是有時也可憐這孩子,不能回到自己族人那邊,也是不能知道自己的身世。
那小小的身影聽到聲音也是小跑了過來,臉上依舊是那般天真的笑,身後的人……緩緩走來。
青挽大概是能想象到眼前的孩童臉上會出現的神情,果真這崑崙山是一塵不染的仙境,這孩子的心思如此的單純。
也是能看到宮殿前站著的一位白衣少女,確切的來說……是一位十二歲左右的小姑娘。
“阿母”青挽是沒有見到的,西陵月向眼前也不大的少女撲過去時,那面紗下的眼角在抽搐著,她自是無數回跟這孩子說明她不是其孃親,這阿母的稱呼若是被那人聽到了,那她這崑崙山豈不是不得安閒了。
敲了一下眼前人的腦袋,自然下手不重,但見著這雙漸漸蓄滿淚水的眼睛時,她的心中不覺嘆息了一聲,臉上也是不覺流露出幾分憐惜之意,只是在一個半大的孩子臉上有這般表情,多少還是奇怪的,在青挽眼中,十二三歲也只是孩子而已。
可是眼前之人,確實是西王母無疑,而她今日前來,必定也是要透過眼前人……
女子見著緩緩走過來的人,眼底的幽光逐漸加深,這般樣貌……難怪白祈要將其留在池祈山了,外人若是不曾見過當年那人,自是不會覺得眼前一身青衣的女子有多麼相像。
只是……她那宮殿中還掛著一幅畫像,崑崙山上的婢女知曉,甚至就是身邊的月兒也是清楚的,便是今日這人上了崑崙山,怕是會引來一些議論,自然這山境內沒有人敢多言一句,而九重天上的那些人,起碼天君堯翼是清楚的。
這孩子是叫青挽吧,還是覺得以前的名字更為好聽些,不必說這兩個字是白祈取得,白祈上神在池祈山閉關修煉,幾百年的時間,也是後來出了山,去了天宮的宴席,當真不知是如何想的,只是今日之事,恐是與昨日的雷劫有關,但這九重天的事情,她是不願插手的。
“在下池祈山弟子青挽,拜見崑崙之主西王母。”青挽的眼底淡淡的流光劃過,這當面來的一套禮節她自然要循著,雖然池祈山與崑崙山也是分不清地位,可畢竟崑崙乃是九重天眾多神仙想進入的仙境,地位雖不在天宮之上,但也算是與之並列的。
“月兒今日可是玩夠了?”白衣女孩並沒有太多反應,只是對著身邊的孩子說了這句話,西陵月眼底閃過一道光,自然是知曉主子話中的意思,便是點了點頭,帶著幾分欣喜的跑到了宮殿內,進入殿門口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站著的青挽,眉眼間的那點笑意便顯得有些意味深長了,在一個八歲孩童臉上看到這副表情,便是覺得有些奇怪,剛才還認為這孩子心思十分單純來著,莫不是……這孩子裝的太好了。
青挽站著,臉上的神情有幾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