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地記得,是開獎那天的下午,有一個西裝革履的人找上了我。
我不知道他是從哪弄到了我的聯絡方式,當然,現在也不重要了。
他說有一個大專案要和我談,一開始,我以為他是騙子,沒有理會,直到他拿出了相關的證件,我才知道他真的是社群的工作人員。
他告訴我,近期社群要籌款建一個孤兒院,希望能從我這裡募集善款。
實際上我一開始並沒有明確表示拒絕,因為對於剛剛中了頭獎的我來說,拿出個幾萬十幾萬的影響並不大。
可是等到我看到他們的規劃圖的時候,我才知道我錯了。
那壓根不是什麼孤兒院,不如說更像是皇宮!
並且最過分的是,他們零零碎碎募集到的善款根本遠遠不夠,只是杯水車薪,所以他們從最初就打算讓我承擔幾乎所有的花費。
粗略合計下來大概七百多萬,也就是說我交完稅,再捐完款,中的獎其實也就所剩無幾了。
思考再三之後,我拒絕了。
可沒想到,接踵而來的,就是被瘋狂地騷擾。
也不知道是誰把訊息透露了出去,那天以後,每天彩票中心門口就有一堆人拉著橫幅讓我捐款,到了後來,已經形成了一種趨勢,好像如果我不捐款,我就成了罪人,我就是剝奪了無數孩子幸福的童年。
真的,這幾天我的壓力實在太大了,一閉上眼就全部都是一堆沒有臉的人在拉著我的腿,不讓我走,逼著我捐款,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說道最後,情到深處,王天德聲淚俱下,看得出來,他真的被這件事折磨得夠嗆。
“那你有沒有嘗試過喬裝打扮去兌獎,兌完以後直接跑路呢?”
屈寧問道。
“試過。”王天德扯過一張紙,隨意抹了抹發紅的眼眶:“但是原本還對我和顏悅色的工作人員在那天之後突然變了一副嘴臉,說如果我不捐的話是領不走的。”
“也就是說,你要麼捐,領走剩下的錢,要麼一分都沒有?”屈寧聽明白了。
王天德嘆了口氣:“是的,我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要不是你聯絡到我,我本來打算明天就去捐了,能剩一些總比一點兒剩不下來的好。”
“唔,我感覺有些不對。”
屈寧思索再三,搖了搖頭:“你等我一下,我打個電話諮詢一下專業人士。”
說著,屈寧撥通了晁陽的電話。
很快,電話就接通了,那頭傳來晁陽略顯急促的呼吸。
“判決書還沒下來,彆著急,有訊息我第一時間會通知你的。”
“不是為了這個,不過,我...是不是打擾你了?”聽著晁陽的喘息聲,屈寧看了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