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心裡有我,為何卻說出那樣的話,我知道了,你是恨我,恨我當初對你不好,但是你想一想,你我幾百年的夫妻,難道沒有歡笑嗎?我以前對你何如?你想要的我全都給你,每天不管天界發生何事我都會回來陪你,只是後來我昏了頭,但現在我知道錯了,我改了,我真的改了。”
玉賢想走過去,可剛邁一步,又怕採瀾厭惡他,所以這一步又退了回來。
他以為他變了,變的比以前有膽量,可現在看到採瀾才發現,這膽子,都不如從前了。
採瀾瞭解他,他之所以這般小心翼翼,乃是因為她。
她笑了,他終於回到了以前,為別人考慮不自私自利的君子,可變的是她,是她覺得累了,天界的生活跟凡間太不一樣了。
“是我的錯,我在人間過著平凡的日子,很開心,在天介面對那些仙,打理著天界的事情,整天想著如何幫你鞏固地位,我真的是累了。”採瀾對玉賢行禮,說道:“就此別過吧。”
“不要!”玉賢急的伸出了手,好似能抓住她一樣,可手張了張,又放下了,問道:“能不能跟我回天界看蛟楚一面?你去世後他總是管我要母后,我說以後就回來了,可現在你不打算回來了,我無法跟蛟楚交待,你能不能親口告訴他?”
採瀾笑了下,說道:“你以為我還不夠了解你嗎?你是為了讓我看到蛟楚後心軟,從此改變主意,但你為什麼不瞭解我?”
“是,我的確是不瞭解你,我以為你我幾百年的夫妻,你終會記得我對你的好,那情分,怎是說棄便能棄的?採瀾,見見蛟楚,他也是你的兒,三歲他就失去了母后,現在等到了兩千歲,好不容易等到了母后轉世,你卻不見他,讓他知道了,必然會傷心。”
“你將我所在之地告訴蛟楚,天界,我斷然不會回去。”採瀾笑道:“天帝,我現在要回家給孩子做飯了,必須要走了,你保重。”
採瀾轉身走了,而玉賢在她的身後喊道:“我只允你這一世與你的丈夫共度一生,但下一世,我必定讓你回來,我不管你愛不愛我,我只要你在身邊就好,我玉賢在這裡發誓,我只有你一妻,若是違背誓言,我天帝退位。”
採瀾驚訝的看著他,他發誓的樣子,跟以前一樣堅定不移。
可最後,還是納妃,雖然她也有責任,可他的確對天妃動了心。
或許,她無法原諒的,是自己。
採瀾笑了笑,什麼都沒說,還是走了。
玉賢去了藏寶閣。
那裡所有的法器法寶都在,且立了一個大的雕像,乃是墨宇道長的,在他們凡人眼中,墨宇道長已經是仙人了,受萬人膜拜,可他們不知,墨宇道長雖是仙人,但已經元寂了。
又去了通天塔,裡面被眾小仙的雕像包圍,玉賢淺笑,沒想到與天界神靈最接近通天塔,竟成了小仙所棲息之地,真是難以置信。
走了一圈,玉賢明白了,現在的萬仙居,成了國家文物,可這裡有太多的秘密,尤其是書庫,雖然墨宇道長在元寂之前,將重要的書封印,設了個結界,因此那些凡人看不到這些書,可玉賢總是擔心著,因此這裡不能留在人間。
玉賢用法術,將萬仙居整個搬到了天界,駐紮在天界的空地處,讓它永遠消失在人間。
書庫中不僅僅有被墨宇道長封印的書,也有被白依封印的書。
全是千蘭的畫像,一幅幅一張張,全是瑾瑜親筆畫的,當時是何種心情畫的,不僅僅瑾瑜知道,就連白依也清楚,畫像中的千蘭,眼神永遠都是深情的,這種深情,白依也清楚,只對瑾瑜有。
可白依自己不知,這些畫像中,夾著另一幅畫,乃是幻兒畫的。
幻兒見瑾瑜作畫,嚷嚷著讓瑾瑜教她,瑾瑜問想畫誰,幻兒說,畫白依。
一筆一筆,一劃一劃,學習畫畫不是一日便能會的,可幻兒偏偏就要一日畫成,最終畫的人非人物非物,乍看之下,以為畫的是樹幹,上面結了一個果子,果子有幾隻蟲子,果子兩旁有樹葉。
白依收拾這些畫時,以為是瑾瑜畫的桃花樹。
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那是幻兒畫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