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目瞪口呆,手不禁顫抖,劍從中滑落,他的腳步跑的急促,一把將即要落地的幻兒攬在懷中。
他驚愕的看著她,幻兒的嘴裡不停的流出鮮血,白依便用不禁顫抖的手去擦,可不管怎麼擦,這血終是擦不去,幻兒要死了,這五個大字狠狠的砸著他的心,他的淚大顆大顆的落在她的血中,他覺得自己肯定是鬼迷心竅了,為何要對她如此狠?
“我錯了,幻兒我錯了。”白依的內心似住著一頭猛獸,快要被幻兒嘴裡不停流出的鮮血逼瘋,可他強忍,他不能讓這頭猛獸出來操控他,可他又不知道怎樣才能讓這頭猛獸趕出去,便嘴裡不停的道歉。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幻兒,我道歉。”
白依像個犯了錯誤被發現的孩子,驚嚇的不知所以,幻兒笑了笑,說道:“你何錯之有啊,你我本就是這宿命,只是我的無法下手殺你。”
“你為什麼無法下手殺我?指天劍我只知一二,並未能將發揮它全部實力,你法力在我之上,若是剛才你沒有收回火靈珠,死的那人,便是我而非你。”白依哭的傷心,因為他早就打定主意,死在幻兒火靈珠下,算是還她對自己的情分,可現在,她卻早一步收回火靈珠,現在已經無力迴天了。
“我怎忍殺你。”白依抱著幻兒緊緊的,而幻兒感受到白依胸口的溫度,落淚說道:“我真的以為,你會恨透了我,恨我殺了你萬仙居的弟子,恨我殺了你的徒弟。”
“我只恨我自己,只想著仙妖有別,卻忘了生死離別,乃是這世間最難以承受的痛。”
幻兒呵呵笑了,說道:“莫要因為我死而悲痛,我願隨千蘭入妖界,你願隨瑾瑜入仙道,這場大戰,要麼天界亡,要麼妖界亡,不管誰亡誰生,你我始終是要陰陽相隔,剛才你差點被我殺死的那一刻,我心如刀絞,便明白,那會使我痛不欲生,倒不如死在你的劍下,我還能好過一些。”幻兒伸手縷著白依凌亂的發,說道:“你與我,這一刻真的是緣盡了。”幻兒閉眸手落,她化成了一朵蘿蔔花,在他手中枯萎。
他完全忘卻了自己的身份,跪在地上,看著手中枯萎的蘿蔔花哭著,眼淚一顆一顆的落在上面,可它再也吸收不了水分,永遠的逝去。
玉賢雖知自己身實力不濟,但還是奮勇衝出,與千蘭激戰。
當幻兒逝去,千蘭就像有感應一樣,心疼痛難忍,捂著胸口動彈不得,玉賢覺得機會來了,便用劍刺了過去,而千蘭將噬魂珠甩出,將玉賢書中的劍打落。
她沒有想過要殺了天帝,所以便轉回身去,在戰場上尋找幻兒。
可最後,卻看到白依跪地,雙手捧著枯萎的蘿蔔花哭著,她明白了,這是幻兒的選擇,即使她總是口中說著白依的不是,認為他是個負心漢,可終究,她還是放不下他。
她雙眼通紅,但並未讓眼淚落下。
而這時,瑾瑜將劍從地上拔起,親手還給了玉賢。
瑾瑜對玉賢說道:“你回去,我來對付千蘭。”
玉賢當然知道,在跟千蘭打下去,死的肯定是自己,所以便拿著劍準備離開。
“你要小心。”
“我知道。”
瑾瑜緊緊握著青旻劍,對玉賢竟微怒道:“對付千蘭的陣法,你不可用,你若擅自將陣法施用,別怪我不顧兄弟情義,與你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