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真人,我是慧西苑的弟子葉歸,給你送藥來了,弟子可否方便進去?”
可是白依依舊沒有回應。
久兒見勢不對,放下藥,挽起了袖子,用力的撞開了門,卻見白依嘴角流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久兒瞬時慌了,她從未想到,白依身受重傷,卻將仙丹給了江源,久兒不停的搖晃著白依的身體,喊著:“掌門真人,掌門真人!”可白依卻還是沒有醒。
將手指放在白依的鼻息下,還好,雖然微弱,但仍有呼吸。
“之前看他的狀態那麼好,現在怎麼會這般?”久兒此時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下山尋醫,可久兒剛剛轉身,卻被白依緊緊抓住了胳膊。
“別走,就在這。”
久兒的心被這五個字揪住了。
一向高高在上的掌門真人,此時卻像個無家可歸,不知所措的孤兒,久兒回過身,蹲在他的旁邊,摸了摸他滾燙的額頭,柔聲問道:
“我不走,但是掌門真人你告訴我,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白依微弱的說:“不是一直叫我白依的嗎,我哪是什麼掌門真人。”說完,白依竟諷刺的笑笑,微微睜眼,看著自己的床說:“我哪是什麼掌門真人,不過是個孤兒罷了。”
久兒的心如被石頭砸了一樣,若論孤兒,她何嘗不是。
“原來都是可憐人。”久兒扶起白依,將他安置床上,給他蓋上了被子,說:“我去山下抓點藥,請一個大夫上山給掌門真人醫治。”
白依緊緊的抓住久兒的手,說:“無需,躺上時日我自會痊癒,我與你們不同,只要我元神無損,便會無事,只是難受些而已。”
久兒搖頭,說道:“不行,這種傷痛怎忍的了?還是叫大夫吧,不要逞強了,快些痊癒,也好讓我們這些弟子們安心啊。”
白依閉上雙眸,說:“身體上的傷痛,總是要好過些。”白依鬆開了手,說:“你的手太涼了,還沒有我的暖和,你出去吧,我無妨。”
久兒卻嘆氣,將外面的藥拿了進去,然後關上寢殿的門,走到了白依的身邊說:“江源那邊已經無礙,你身邊無人可不行,慧西苑的弟子們都念著您呢,所以給你和師傅一同熬了藥,掌門真人,我扶你起來,把藥喝了,雖有些苦,但良藥苦口,不要挑三揀四。”
說完,久兒就把白依扶起,盛出一勺,輕輕的吹去熱氣。
白依看著久兒竟眼圈紅了,這一幕,似曾相識。
那還是他小的時候,出去玩得了風寒,額頭燒的滾燙,她一身粉色長裙,也是這般拿著藥給他吹著,吹涼之後,白依捂住了嘴巴直搖頭,她看到直嘆氣,端著碗拿著勺子,對白依說:“把藥喝了,雖有些苦,但良藥苦口,不要挑三揀四。”
口氣跟久兒完全一致。
這次白依面對久兒送過來的藥,沒有像小時候那般拒絕,而是直接張開了口,雖然苦味在嘴裡不禁讓他皺了眉,可還是嚥了下去,隨後,眼淚竟從他眼中流了下來。
久兒愣了,看到這樣的白依,竟不知所措。
白依眼淚還在掉,可卻嘴角上揚,對著久兒笑了,說:“果然是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