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楚咳嗽兩聲，雙手扒住了有小書生的手腕，小書生看她痛苦的樣子，趕緊鬆開了她，“你不要胡說！”
葉楚單手撐著桌子，深深的垂著頭，面容隱在長長的墨髮裡。
她擺擺手，嗓音有些嘶啞，“你們都回去吧，有事明天再說，還有，晚上你們把門窗關好，最好不要出門，免得那妖怪又來禍害人。”
“您沒事兒吧？”村長擔憂的問道，葉楚輕輕搖頭，“沒事兒，不必管我。”
村長等人離開，葉楚撐著桌子站起來，夜色朦朧，地面上一片黑紅，她用腳在地面上摩擦了兩下，模糊了那團黑紅的色彩。
葉楚把盤子跟碗收了，放進廚房洗了一下，回屋時，經過小小的院子，小書生還站在原地，葉楚輕聲道，“早點休息吧，我不會再對你做什麼。”
隨後，她進入了自己的房間，並且關上房門。
小書生動了動唇，卻沒有說什麼，他的視線，落在那一片黑紅上，他從懷裡取出火摺子，蹲下身子，自己的瞧著地面上的印記。
微微的腥甜味飄在鼻尖，他皺眉，吹滅了火摺子，轉頭看向了葉楚所在的屋子，裡面連跟蠟燭都沒有點，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到。
她剛剛……是因為自己的動作，而牽扯到身體裡的傷，所以吐血了麼？
那她……為什麼不說呢！
小書生曲起手指，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聲喑啞的‘進來’，他推門而入。
葉楚默默的把被子往身上攏了攏，“你要幹什麼？”
“手給我。”小書生微涼的指尖，放在她的脈搏上，昏暗的光線下，眉清目秀的書生，微微皺著眉，輕側著面龐，十分認真專注。
“你叫什麼？”葉楚問道。
“溫卿月。”溫卿月將她的手放回到被子裡，在說話時，嗓音帶了一抹責備，“內傷這麼嚴重，還到處亂跑。”
葉楚笑了笑，“沒什麼。”
溫卿月看了她一眼，眸光溫和，隱含憐憫。
葉楚微微皺眉，收了那抹笑，淡聲道，“早點休息吧。”
溫卿月站起來，“一會兒別睡太死，我去給你煮藥，還有……姑娘，請自重。”
葉楚：“……”
她目送著溫卿月走出屋子，葉楚輕嘆一聲，“可惜物件是你，我無法自重。”
溫卿月不知有沒有聽到，她只看到，昏暗的夜色下，他垂在身側的手，握緊了一下又連忙鬆開。
……
第二日，天還沒亮。
村子裡就吵吵嚷嚷的，葉楚下床，到門口看了一下，不遠處的大槐樹底下，站了好些人，她緩步走過去，那些人看見她，操著一口葉楚聽不大懂的地方方言，七嘴八舌的對她說話。
溫卿月也在這裡，他走到葉楚旁邊，“在下昨天告訴過姑娘，您內傷嚴重，沒有要緊的事情，不要輕易離床。”
“這是很要緊的事情。”葉楚看著他，“昨天從這裡回去的人，都死了，沒有一個還活著，是嗎？”
“嗯。”溫卿月臉色不太好看，他抿了抿唇，“村長跟其他幾位叔伯都是走到村子裡那個大坑旁邊時遇害的，早上何叔看見的時候，只剩下一堆包著幹皮的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