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在靜謐的帳篷內緩緩向床邊靠近。
她睜著眼睛,黑暗中可以透過透過帳篷的銀白月色下向她刺來的泛著寒意的利劍。
不用看,她就知道此刻拿劍的人定是頂著猙獰的面孔。
“去死吧!”那人,還如此吼了一句,帶著狠絕。
沈云溪唇角微揚,去死?只怕他死了她都不會死好嗎?
她沒有在劍刺來的第一時間躲開,反而是在劍口與她有一尺的距離時,早夾在指縫間的銀針瞬時迸發而出。
一瞬間,準確無誤的刺在那人的心臟處。
“啊——”
黑暗中的人兒,翻著白眼,向後踉蹌一步,同時他手腕處被人瞬時一踢,他手中的劍便哐噹一聲從他手中脫落,在黑暗中揚起一個弧度後最終掉落在了地上。
哐當聲,在這夜中顯得尤為的突凸。
牟佟低垂著眼,看著月色下緊緊的抵在自己喉間的利劍,還有胸口處傳來的疼痛,他知道他完蛋了。
但,即便如此,他並沒有徹底的絕望。
他還是想著要為自己爭取逃脫的機會。只是,他這想法還沒落成,黑暗中他就感覺眼前的人,手隨意的一揚,帳篷頓時之間就亮了起來。
沈云溪看著被自己制服的男人,她唇角揚起一抹冷笑,“原來是你?”
她這話沒有一點的疑問句,反而是肯定。
早在諸葛榮德那裡,就知道這人有些不安份。
當時那些話,她還只是隨口一說,但現在看著眼下這情況,看來是被她猜對了。
如此一來,諸葛榮德他們口中的楚國安插在天祁陣營中的細作便是他了。
只是,此刻的牟佟看起來並非之前的那般莽撞,他筆直的站著,目光清冷的看著沈云溪。
看來,他的真實面目倒是比他偽裝的那具有野心,粗礦的人有些違和。
他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他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竟還有這等身手,畢竟她有一隻手明明是廢了的不是嗎?
看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句話還是有些份量的。
沈云溪冷笑,到了這個時候似乎也由不得了他了。
只是,他以為她會因為他這一句話就輕易的放過他?
如果真的這樣的話,他就將她想得太單純,太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