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正如你所說,我啊,不是會自尋短見的人呢。
我的命,得來得多不易呢。
只要能活著、只要我的容貌還能恢復,一切,就還有希望。
宸哥,我想你早該知道,我,絕不是個輕易認輸的人。
容菀汐,此生漫長,有的較量呢。
秦穎月緩緩起身,喚了身旁的小桃一聲,道:“小桃,你去內務府裡領了銀子,回來收拾收拾,咱們這就帶著二皇子離開。”
小桃眼中閃過一抹驚詫,但看到秦穎月那堅定的面容,卻也不敢再說什麼了。畢竟小寧子還在呢!
只是心底裡,真的對秦穎月頗為佩服了。都到了這個份兒上,她竟然還不死心呢!其心之堅忍,真的非常人所能及。其對權勢的渴望,也真的到了瘋狂的地步。
然而旁觀者清,身為旁觀者,縱然她再不聰明,卻也可以肯定,秦穎月真的再無翻身的可能。
所以啊,她還是儘快想個法子離開這個瘋子。但她可不能就這麼空手離開啊,她得有銀子啊……陛下給的遣散銀,可是個好東西。
秦穎月,不如你要首飾、我要銀子,主僕一場,我豈能看你落魄呢?你的那些首飾,只要你剩著些典當,也夠你花一陣子的了。
……
處理了秦穎月的事,皇上緊趕著往漪瀾宮去。心底裡不乏邀功之感。一路快步走著,自己都覺得好笑。想他堂堂一國之君,怎麼落得個要向人邀功的下場?
剛拐過了這條巷子,就見太后的儀仗停在漪瀾宮前。母后正在芳菲的攙扶下緩緩走下步攆,身旁跟著抱著興兒的薄馨蘭。
剛好太后也見著了他。皇上穩步上前去,向太后施了一禮,道了聲:“兒子給母后請安。”
太后沉色看著皇上,過了好半晌,才冷哼一聲,道:“你還知道這未央宮裡有個母后?”
“母后在上,兒子片刻不敢忘。”皇上道。
“如此,你這又是鬧得哪一齣?”太后沉聲問道。
“為了後宮安定,為了讓母后順心。為了讓這皇家,真真正正是一個‘家’,而不是隻見‘皇’字。”皇上道。
“你……如此胡鬧,還敢狡辯!”太后已經氣得渾身發抖。
皇上心疼母后,忙跪地,行稽首大禮道:“母后息怒。”
但頓了一下,卻又還是堅決道:“母后現在看來,兒子此舉是錯的,但是不出三五年,母后便知道兒子此舉實為明智。兒子知道,定然是薄嬪去求了母后,但念在她是已經要出宮的人,兒子便不多做計較了。母后,兒子已經長大了,這是兒子自己的家事,還望母后不要過多插手。如今所有人都已經在準備出宮,只剩薄嬪一個。想來母后也不想因為對薄嬪和興兒的愛重,反而讓興兒變成一個沒孃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