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今天是你第一次見到她?”
“是。一直希望有她的訊息,卻一直都沒有。”我說。
我突然想到郝珺琪。郝珺琪何嘗不是個我一直希望有她的訊息卻至今都還沒有任何訊息的人呢。心裡的悲楚一下子不知添了幾層。
“聽你這麼說我終於理解你剛才為什麼那麼激動了。”徐崢平說。
“有一點我還沒有和你們說清楚,她的病——她患的是*肌瘤——在我們小地方檢查不確定是否為良性,所以她隻身來省城卻再也沒有回去我就以為……因為她說了如果是癌,她會選擇躲在一個角落默默地死去。”
“躲在一個角落默默地死去,這,這也太悲慘了?”一直不說話的曹水根忍不住感嘆。
“還慘什麼慘,金三?金大應該感到高興啊。”徐崢平說。
“金大能高興嗎?金二你腦子裡灌了水吧。喝了太多的啤酒。”曹水根忽然很生氣。
“是你腦子轉不過彎。金大今天見到了她的同學,那就說明她得的不是癌症,活著總比默默地死去好,對不?不管是怎樣的活。”徐崢平說。
“哎是,是我腦子灌水了。金大,金二說得沒錯,至少還活著,對不?活著勝過一切。”曹水根轉悲為喜。
“謝謝兄弟們的寬慰。儲火玉是活著,可如果換做你們,你希望她走到這一步嗎?她走到這一步,命運是不是對她太不公平?”我說。
金二金三陷入了沉默。
“好了,二位兄弟,我回去了。你們也回寢室吧。”
“我說金大,你就不想把她救出來嗎?”曹水根說。
“救出來?怎麼把她救出來?”我一下子來了精神,仿似一個熟睡的人被一聲悶雷驚醒一般。
“我知道。就像很多看過的小說裡寫的或電影裡頭演的,一個公子哥看中了一個煙花女子想法子籌錢把女子從妓院裡贖出來,金大,你就這麼做。”徐崢平說。
“我說金二你說話注意點,什麼煙花女子?”曹水根說。
“是坐檯小姐。呸呸,你看我這張嘴。”徐崢平輕輕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臉。
“沒事,我不介意的。坐檯小姐也好,煙花女子也好,其實都一樣。我想知道的是,兄弟們,她做坐檯小姐會不會也有什麼賣身契之類的?現今這社會,做這一行也和以前一樣嗎?”倘若有什麼賣身契約,那就麻煩了。
“這你要問金二。”
“我也不知道。我他媽的去花錢取樂,從沒想過去了解這方面的事。”徐崢平說。
“你下次去的時候再問問不就得了。”
“哎,曹水根,你這話我聽起來怎麼覺得很不舒服?”
“沒有沒有,我沒有諷刺的意思。可能是我表達的不對。我是說你常常和這些人打交道比較方便了解這方面的資訊。”曹水根連忙做解釋。
“你們不要爭了,金二你也別覺得為難,我自己會想辦法的,我回去了。”說完,我轉身往校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