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媽催我結婚已經催了兩三年了,”我繼續用那低沉的調子敘述,“逼我到處相親。你或許不知道,我讀書晚,又留了級,畢業工作就已經25歲了。我父親心臟不好,自然希望我早結婚,何況我根本就不早了。”
“我好像聽說你父親的心臟病是你非要去陽江工作誘發的。”
“是。”
“你為什麼非要去陽江工作?”許默問道。
“這——也要說嗎?”我說。
“當然要說。而且還應該重點說。”
“你是懷疑我在陽江有女人?”我“苦笑”兩聲。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
“因為我不想待在父母身邊,”我說,“你打聽一下就知道我很叛逆,從小就跟父母尤其我父親不和。你看我是華安人,初中在鄉下中學讀,我父母是華安二中的老師,我高中卻在鐵路中學讀。”
“那你為什麼選擇去陽江?”
“因為我出生在陽江。”
“哦。”
接著又是一陣沉默。
“包括今年我相親相了三年了,”我主動說話,“沒有一次成,除了和你。我父母說我不說話,不主動,他們不知道真正原因是我的花朵,我沒有信心和勇氣結婚。結了婚也是要離婚。”
許默不接我的話。
“你心裡一定在說,那你怎麼就有勇氣和我結婚?”我接著說,“原因有兩個,一是我父親再也等不下去了。我一次相親不成,他的心臟便更脆弱一點。我若是再不遂了他的心願,他的心臟隨時都會爆裂。那我就真的太不孝了。”
“那第二點呢?”許默開口道。
“自然是和你投緣。”我只能違心地這麼說,“你也知道,我父母安排我們相親之前我們就接觸過一兩次,在我父親的辦公室裡,你那時正在戀愛。”
“我知道。”
“你那時給我的印象就挺好。”
“哼。”
“我沒騙你,”我說,“男女之間這種印象和感覺是必需的,所以,我們正式接觸的時候我便很珍惜。其實,從我的病情來說,是不適宜的。那個老中醫再三叮囑我這兩年不要談戀愛,不要結婚。”
“但是你父親的病不允許,而你又想把握住這一份姻緣。”許默說。
“對對,”我附和,“所以,我便鋌而走險。我賭的是你能理解我,能給我時間。我覺得真愛一個人,就會理解一個人。我堅信你能理解我,能給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