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打比方說如果是你班上的某個學生在班上和同學打架被打暈過去,班長通知你,你要不要趕去學校?”我以許默的職業打比方。
“學生放假,班上沒人。”許默的情緒顯然已有好轉。
“我是說假設。假如今天不放假,假如今天是正常上課的日子,你班上突發變故,你學生打電話通知你,你過不過去?”
“我不知道。”
“你肯定會過去。你的責任心會促使你過去。”我說。
“哪有這樣湊巧的事?”許默說。
“世上湊巧的事多了。這世界原本就是由許許多多湊巧的事組成的。沒有湊巧,哪來的那麼多悲傷、喜悅、痛苦、快樂。”
“別跟我說大道理。”
“我不是講大道理,我是要讓你相信我。做醫生和做老師責任一樣大,像我們手術醫生責任就更大,因為我們關乎病人的生死。”我說。
“好了,我知道了。”
“這麼說你相信我了?”我問道。
“我不相信能怎樣?可你要知道我受了多少委屈,我父母為此丟了多少面子?”
“我知道。對不起,不過,許默。”我說。
“什麼事?”
“還有一件讓你更委屈的事。這才是我最對不住你的。”我把壁燈開啟。
許默穿一條白色的睡裙,藕白的玉臂,低低的領口,這一切都讓你呼吸加快。她臉上的淚痕與房間喜慶的氛圍極不相稱。
“什麼事?你幹嘛開燈?”許默詫異道。
我把壁燈重新關了。壁燈的強光線刺激人的眼。我原本也想即刻把燈關了。我不想讓我的初慾望受到激發。
“我……其實是個有病的男人。”我囁嚅著。我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
“有病?什麼病?我怎麼沒有聽說?”
“我,怎麼說呢?這病別人看不到。只要我不說,誰也不知道,就連我父母親都不知道。”我考慮怎麼組織語言。
“那是什麼病?”許默的聲音聽上去有點怪。
“是……我就不支支吾吾了,是我的花朵喪失了戰鬥力。”
“什麼?你的花朵喪失了戰鬥力?”許默花容失色,“你是說你——不行?”
“是,一點都不行。”我壓著嗓子,低沉著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