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默衝過涼後直接進了臥室。
我在沙發上坐下來。
接下來的事情對我來說其實更棘手。
問題是,你該怎麼面對?這可是洞房花燭夜,你沒法再回避了!
之前你都可以迴避。
在和許默相處的短短時間裡,你們在草地上坐過,在樹林裡待過,在華安中學你的父母親居住的屬於你的那間小小的臥室裡聊過,你也迎合著許默的願望牽過她的手,但僅止於此。
那個度全在你的把握中。你所做的全在這個度內。
現在好了,沒有什麼度可以把握了。洞房花燭夜,誰都知道,那必是坦誠相待之夜,必是凹凸切合之夜,必是彼此忘我地融合之夜。
這樣的夜晚哪來的度?它要突破的就是所謂的度。它要摒棄的就是所謂的羞恥。它需要的是坦坦蕩蕩,沒有你,沒有我,直至沒有區別。
撇開所有的束縛來說,撇開道義,忠貞,羞恥感等等來說,站在生理的角度上,接下去的時刻,恰是你日思夜想的時刻。
不止在漆黑的夜間想過,明亮的白天你也想過。
那是人之初慾望。無可厚非的慾望。也是上蒼精心的安排,是上蒼絕美的設定。
世上每一對男女在某一個時刻都會在上蒼的引導下走向這個安排,完成這個絕美的設定。
除了你。
在你28年的人生歷程裡,你不曾一次走向這個安排,不曾一次完成這個絕美的設定。
不是你不想,是你不能。不是你沒有機會,是每一個機會都被不期而至的凸戒靈異破壞。
凸戒靈異的存在,讓你沒法走向這個安排。
起初你或許困惑,不解,但是現在你已經很明瞭。這怨不得誰。也不是咎由自取。
你唯一不能接受的是,上蒼苦心孤詣的安排,何以要持續這麼久。
到陽江醫院工作都五年了,只在今天才出現所謂熟悉的聲音,還僅僅出現一點聲音。
這才導致你要面對這尷尬之夜。
當然,那種初慾望,你並非沒有釋放過。沒有一個人28歲了還沒有釋放過初慾望。
你不能透過上蒼絕美的設定去釋放,你可以自創一種方式釋放,那就是手觸。
十多年來,你都沒有停止過手觸。
初次手觸自是你寫給吳蓮子的信被貼在教室後的牆壁上之後的那段日子。那段日子裡,精神上你非常苦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