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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熟悉的聲音 (1 / 3)

和住院醫生交班之後,我脫去白大褂,離開陽江醫院。正是下班高峰期,康復路上擠滿了人。有很多病人家屬或者一些康復較好的病人往外走,去醫院附近的餐館吃晚飯。康復路下行200米,兩旁盡是一些快餐店或者小飯店、早餐店。也有三四家水果店。這個時候,飯店裡總是滿滿的。

天氣晴好。夕陽還沒有完全落山。但是高高的建築物將柔和的光芒擋在另一邊。

走在人群中,我感覺很孤獨。周遭越吵鬧,我越孤獨。身心疲憊。從工作中脫離出來,我開始面對現實。離婚的協議一簽訂,我就成了孤身一人了。我已是個離了婚的男人。

我並不怨恨許默。這個結局是必然的。為了父親,我一直在拖。我希望父親的病能往好的方面發展。但是沒有。情況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嚴重。

父親的心臟已經很脆弱了。說不定某個刺激就會讓他的心臟爆裂。

正因為這一點我才一直拖著許默。其實,只要父親的心臟承受能力增強一點點,我都會主動向許默提出離婚,結束她夢魘一樣的生活。可是,總是事與願違。

不管怎樣,是我對不起許默。許默的選擇是對的。

只是我搞不清楚是誰對不起我。為什麼偏偏要讓我兩廂為難。因為肉戒靈異,我不能接觸異性。我到陽江來,原本就是要找郝珺琪,偏偏我還結婚了。這是多麼尷尬的事。而且你還不能說。對誰都不能說。也無法說。你只能獨自承受。你只能放在心裡。壓在心底。

現在好了,你離婚了。很可能會暴露出來。好好的,為什麼會離婚?所有熟悉你的人都會猜測。離婚總是有原因的。兩地分居是離婚的最好理由。大多數人都會相信。最最讓人擔心的,是,經由許默的嘴,透過她的情人傳出去。他們在愛河裡遨遊的時候,能保準他們不把此事作為談資?他們在銷魂蝕骨的時候,能保準他們不把我當成一個笑談?

許默是壓根兒不會相信肉戒靈異的,她認定的是我那方面無能,認定我是個廢人。

這也太讓人為之羞恥了。

不能想。我知道我不能這麼想。我的頭有爆炸的感覺了。我用雙手捧著頭。抱著頭。是不是這樣的動作能預防頭爆炸?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要用手抱住頭。

接著我很想大聲地吼。我想,如果我能吼幾聲,歇斯底里地吼幾聲,或許,心情會舒暢一些。但現在不是在山上,不是在無人的空間,而是在人群中,我知道,我不能吼。人們會把我當成瘋子的。所以不能吼。只能這麼憋著。憋到你能聽見心臟碎裂的聲音。然後你很自然地想到釋放的方法——喝酒。對,喝酒,只能喝酒了。除了喝酒,你還能做什麼?此時此刻,酒便是最好的東西。

我不打算叫上程偉。上午他已經打了個電話給我。我告訴他沒事。就是教訓了老婆一頓而已。其他的還能有什麼事呢?是一場誤會。是我們太沖動了。

既然我要刻意地瞞他,我怎麼好再叫他來陪我喝酒?再說,他一個鎮長——不,他最近又提了,做了石橋鎮的一把手,忙,不一定有空。

我沿著陽江後路一直往東走,十五分鐘後轉上了南京路。

正值下班高峰期,作為豪華商業街的南京路更是人山人海。有幾個似曾相識的人和我打招呼。我點頭示意。也許這些人是我治癒的病人也說不定。

走到廣場,越過陽江河及河對面的山丘可以看見夕陽落山後留下的餘暉在天邊飄蕩。通紅通紅的。這預示著第二天又是個好天氣。

新建成的廣場綠化工作還在進行中。廣場上空空蕩蕩的。人們還不習慣到這裡來休閒健身。陽江前路那一排店面只有一兩家尚在張羅。道路靠近廣場那一側停車位還沒有畫,幾輛摩托車凌亂地停在新移栽過來的樟樹下面。

可是,介於南京路和菜市場之間那塊平整的水泥地上已經燈火通明瞭。夜宵攤攤主們的紅色的帳篷幾乎全搭好了。

我向那兒走去。

我沿著兩排帳篷間的過道往裡走。帳篷裡空空的。還沒有到吃夜宵的時間。攤主們正在忙著整理東西。我在一家名叫“戰友夜宵”的帳篷裡坐下來。我點了一盤毛豆,一盤小田螺,一盤青菜。服務員給我送來一瓶二兩五的白酒。喝完一瓶後,我又叫了一瓶。

陸陸續續的有一些人進了夜宵攤。天似乎暗下來了。周圍的喧囂聲越來越大。

我強行把第二瓶白酒喝乾之後扶著桌沿站起來。我感覺胸前火辣辣的。腳底很輕。我知道我又喝多了。

付了錢,我一搖三晃走出夜宵攤。南京路兩排的景光燈已經亮了。我越過南京路走到陽江前路。這條路上沒有路燈,或者路燈尚未安裝,黑魆魆的。一輛汽車從後面駛來。汽車大燈照亮了道路。我看見自己的影子在晃動。喇叭聲不斷。我晃向右邊。車子從我身邊過去了。周圍重新黑下來。

我繼續往前走。一輛三輪車駛來。車主敲打著什麼,發出響聲。我往右晃,三輪車也往同一方向走,我連忙往左讓。三輪車緊急剎車。

“媽的,你幹什麼!想撞死老子!”我吼起來。

“見你的鬼!是你自己找死!”三輪車師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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