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瑩慘白的臉從此印在我的腦海裡。
我連著在地上翻滾。有一種身子要被撕裂的感覺。
這麼一來,丁瑩真的慌了。她蹲下身子,“鄭啟航,你怎麼了,鄭啟航?你一定要挺住。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丁瑩哭出了聲。
“你別哭,丁瑩,很快就會沒事的。”我虛弱地說,“過一會兒就會好了。”
我知道,要想解除靈異,我非得進衛生間洗漱一把,轉移“花朵”的注意力。關鍵是要和丁瑩保持距離。消除那曖昧的氣息。
如果真像丁瑩說的,肉戒靈異顯現為的是維繫諾言,那麼,只要我和丁瑩沒有過密的接觸,它就會慢慢地消失。
所以我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丁瑩欲攙扶我,但我阻止了。靈異顯現的時候,簡單的攙扶也不被允許了。
我踉踉蹌蹌走去衛生間。丁瑩戰戰兢兢地跟在後面。她現在所有的關注點全在我安危上。別的都不重要了。
我開啟水龍頭。自來水冰冷冰冷的。我用手捧水洗臉。冰冷的自來水讓我的意識逐漸清醒。痛楚跟著削弱了。“花朵”逐漸“枯萎”。
我一次又一次用冷水洗臉,直至痛楚徹底消失。
我疲憊的轉過身去,衝一直候在衛生間門外的丁瑩咧了咧嘴。
丁瑩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
“已經沒事了。”我說。
“真的沒事了嗎?”丁瑩尚處於驚恐狀態。
我點了點頭。
丁瑩退到她那張床上,在床上坐下來。我端起丁瑩為我倒的水杯一口氣喝乾了杯中的水,而後在我這張床上坐下來。
“不好意思,嚇著你了。”我說。我精疲力竭。
“起航。”丁瑩說。
“嗯。”
“我們只能選另一條路了對不?”
“對不起。”我說。
“其實,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丁瑩的音調怪怪的,“就像我們原來分析的,靈異顯現,說明你童年的郝珺琪還在,肉戒方才要維繫你們的諾言。”
“可能吧。”我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這一點,已是必然。只是我不能和丁瑩說明。
“你不要替我難過,起航。我是很難過,但是我能接受。我可以接受。如果一切都是上蒼的設定,我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