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瑩母親反而不那麼執著,也許是考慮丁瑩的感受吧,為了女兒著想,她把自己的怨恨拋在一邊,親自跑去父親那裡請父親參加,可做外公的還是沒有答應。
所以,家庭會議開得很不成功。丁瑩父親的後妻是農民出身,她那邊自然什麼忙都幫不上;丁瑩父親自己也是一個地道的農民,整個家族都是又紅又專的貧下中農,連個能跑跑腿的人都找不出來。
還有一點,丁瑩父親是單傳,兄弟姐妹都沒有一個。
很有可能基於這個原因,他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修了妻子,與一個不曾婚育的姑娘結婚,從而好生一個兒子吧。
這麼一來,為他出事活動奔波的只剩了他女兒——丁瑩這一個人了。
可丁瑩還是一個在讀大學生,涉世不深,尤其是一個女孩子,有多少能力為這種事活動奔波呢?
商量來商量去,這一家人便想到了朱德發。
朱德發是這個家庭都熟悉的人物。丁瑩的母親和丁瑩父親的後妻都和他接觸過。朱德發給她們都留下了較為深刻的印象。
就連丁瑩父親也都很熟悉他。
丁瑩父親很看中朱德發,也一直贊成他和丁瑩的交往。尤其讓他們感動的,是朱德發高考那一年,為丁瑩的學習付出了很多,並且在填報志願上始終與丁瑩一致。
正因為這一堅持,他們才一同上了省醫學院第二臨床學院。
朱德發也和我說過,如果不是為了與丁瑩同讀一所大學,他是可以報考更好的學校的。
故此,在諸多可能的路都行不通之後,這家人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在了朱德發身上。
丁瑩連夜趕回學院就是去找朱德發。
……
和丁瑩父親的後妻談完話我即刻動身去火車站。
朱德發的變卦我沒有向這個可憐的女人透露一點。
我只是覺得事情太可悲了。
這就是所謂的世態炎涼嗎?
在返回省城的列車上,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我不知道朱德發在丁瑩面前會不會跟在我面前一樣表露的那麼露骨。
不過,露不露骨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朱德發的變卦會給丁瑩帶去什麼感受。
本來,朱德發如果是一個能經受得住考驗的人,是從內心喜歡丁瑩的人,這一次是他們關係的黏合劑。
因為,為這種事情活動奔波,只要盡力即可,什麼樣的結果都不會影響這一家人對他的看法。什麼樣的結果都只能促進他和丁瑩之間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