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正禮,我再次提醒你,別說這樣的話。”我再次表明態度。
“是因為你對我一點情感都沒有對吧?”齊正禮打了個嗝,揚起了眉毛。
“我一向把你看成弟弟。”
“就像你一向把齊正哲看成哥哥。”
“什麼意思?”
“齊正哲向你表白的時候你也這麼搪塞他,不是嗎?”
“你想多了。”我說。
“難不成他沒有向你表白過?他果真是我哥哥,比我隱藏得還深,比我還傻,呵呵呵。”齊正禮自嘲般地笑。
那個中午就這麼過去了。也許是酒醒了的緣故,也許是他覺得已達到了目的,齊正禮說完了他想說的,便離開了我的屋子。
我有點驚魂未定。齊正禮喝這麼多酒來找我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接下去我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沒見過齊正禮的影子。我很想找個合適的時間在他清醒的時候把事情說破,但是,齊正禮好似刻意逃避似的讓我一直找不到機會。
這段時間,齊家無論怎樣都要一同進餐的習慣被齊正禮打破了。我不清楚他在外面玩什麼,也不知道他和什麼人在一塊玩,我只知道他到家的時間太沒有一個點了。
就拿早餐來說,原來我們因為上學的緣故,六點半之前怎麼樣都要吃好,現在,齊正禮睡覺幾乎都要睡到九點十點,怎麼可能還能做到一同進餐呢?
中餐晚餐也是這樣,在一次大家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都不見齊正禮回來之後,叔叔把桌子一拍,便結束了齊家一同進餐的習慣。
齊正禮炸斷了手,接著死活不去上學,並且成天在外面混,讓齊家的天空始終陰雲密佈。我常常看見叔叔坐在樓房的廳堂里長籲短嘆,也經常看見阿姨坐在弄堂裡的墩子旁默默地發呆。
原本從來都不爭吵的叔叔阿姨現在常常為一點不如意的事吵個不休。
看來,上蒼的這個玩笑不只是改變了齊正禮的命運,把齊家的祥和把叔叔阿姨的快樂都奪走了。
不過,他們都沒有看到他們的小兒子還有一個致命的結,這個結如果解不開,比殘疾給他們的小兒子帶去的損害或許更大。
他們怎麼也料不到,這個結竟然是我給他們的小兒子帶去的。
距離齊正禮向我表白的日子大概一個半月的時間,也就是九月下旬左右,一個我不用去上學的日子,齊正哲去進貨了,阿姨因為吃壞了什麼東西突然上吐下瀉,叔叔送她去了醫院,父親去較遠的地方做事,中午不回來,家裡又剩了我一個。
齊正禮在外面飄,什麼時候回來是料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