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正禮鬆開他的肘,踉踉蹌蹌往裡走。他蹬蹬蹬往前邁了幾步,左手撐在了杉木屋柱上。
“沒什麼事那我進房間休息了。”我轉過身。
“你別走!”齊正禮忽然吼叫起來,我感覺屋頂上的瓦片都被震動了。
齊正禮快步向我走來,一搖三晃。他走到我面前,伸出左手欲搭在我肩上,我下意識一閃,他不提防,失去重心,摔在了地上。
齊正禮索性躺在地上,成一個八字形。“舒服,還是這麼躺著舒服。”
“你這是怎麼了?到哪喝這麼多酒?不起來嗎?”我很想將齊正禮攙扶起來,可是沒來由的有一種懼怕促使我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你管我到哪喝酒?酒真是好東西。郝珺琪,你知道嗎?這酒他媽的真的太好了。”
“你喝多了。趕快回你房間休息吧。要我扶你一把嗎?”
齊正禮上眼皮往上翻,瞄了我一眼。他的眼珠子都紅了。“我就躺這,我覺得就躺這舒服。”
“那我進房間了。”我覺得沒有必要和一個醉酒的人多說什麼。
“你不想知道你夾在數學書裡的齊俊華寫給你的情書是怎麼跑到齊正哲手上的嗎?”
我怔住,把邁出去的步子收回。
“一封沒有署名的信齊正哲卻直接去找齊俊華你不覺得奇怪嗎?”
“難道這些全都拜你所賜?”我愕然。齊正禮喝醉酒來找我果真有他的目的。我重新轉過身。
齊正禮躺在地上的樣子非常滑稽。他沒有忘記把右手放進褲袋。
“還有葉頂地,‘眼鏡’,他們一寫情書給你便再也沒有糾纏你。”齊正禮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我一直以為是李正威脅了他們。當李正告訴我說是你對他們發出了警告時我還不相信。”
“哈哈哈哈,你當然不會相信。全都是我,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李正約你去操場也是我告知了只知道在校門外傻傻等候的齊正哲。傻,齊正哲比我還傻。”
“我注意到你在辦公樓的樓道上閃了一下。”
“你做夢都不會想到我會這麼關注你,對不?你不會真的以為李正在教室裡糾纏你的那次我是回去拿數學書吧?”
“第二天你回去拿語文書也是一個幌子,也就是那個中午你接受了李正提出來的決鬥。”我索性把了解到的都抖出來。
“你都知道?”齊正禮一屁股坐了起來。
“並不是都知道。李正離開學校之前找我說這些事,我怎麼都不相信他的話,因為,你一向這麼討厭我。”
“對,我是一向討厭你,”齊正禮面對大門坐著,“討厭你為什麼讓我這麼著迷,討厭你為什麼侵佔了我整個心房,討厭你幹嘛讓我神魂顛倒。那麼多人喜歡我,那麼多人為我著迷,憑什麼我要對你著迷?我不可以為你著迷,我告誡自己,我這麼討厭你,怎麼還會為你著迷?這太他媽的不正常了。”
“你喝醉了。”我很虛弱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