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這個……晚邊擦澡我也要到這裡來嗎?太不方便了。”徐小柔有了新的顧慮。
“總不能在病房吧?要不今天再熬一夜,明天我們可以回去睡覺,你就可以在家裡擦洗了。對了,你自己能擦洗嗎?”
“不行不行,哪能再熬一夜?真的不能再熬了。我感覺身子都發臭了。”
我故意吸了吸鼻子,“我好像沒聞到什麼臭味呀。”
“人家是誇張的說法嘛。”
“如果你一定要擦洗,我可以找個護士阿姨幫忙。”我說。
“可我不想。”徐小柔直接拒絕。
“為什麼不想?”
“我……”
“是不好意思嗎?可是按常理你這種情況是不適合自己擦洗身子的,畢竟你還不能太用力。再說,也沒有合適的地方。衛生間你又不願去。”我耐心解釋。
“要是能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我可以像坐在床沿上一樣坐著擦洗,”徐小柔說,“就沒什麼問題了。麻煩叔叔想想有沒有這樣的地方。我真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醫院哪有這種地方?哦,我想到了,去我們醫生休息室。”
“等會休息室會有人嗎?”
“一般沒有。對,就去休息室。到時我替你將熱水準備好,你在裡面,我在門外守著,就OK了。”我為自己能解決徐小柔的擦洗問題而略感興奮。
“那太好了。”
回到病房,徐小柔躺上床休息,我去郝珺琪家吃晚飯。
在吃飯的時間裡,郝珺琪和我說了一些單位上的事,也說了七月初去齊家屯縣看望齊正哲的計劃。
郝珺琪幾乎每個月都要去看望齊正哲一次。
我要求陪同。
事實上,郝珺琪跟我說她的過往的當晚我就萌生了去看望齊正哲的願望。當然還有那一對善良的夫妻和齊正哲的弟弟齊正禮。
郝珺琪要一輩子感念這一家人,我也要感念。
尤其這個已經成為植物人的齊正哲,整整五年過去,他依舊能維持生命,對一個醫生來說,單單這一點就足夠令人感興趣,可是,我更感念的是他十三年對郝珺琪無微不至地關心和默默地守候。
對我陪同她去齊家屯縣郝珺琪起初還覺得不妥,還有顧慮,待我做了說明之後,她便欣然答應了。
吃好飯,我用保溫瓶帶飯回醫院。郝珺琪特意將飯燒的比較軟,這樣,徐小柔可以直接吃飯,而不需要吃米湯了。
徐小柔的胃口明顯好了好多。
我喂徐小柔吃好飯,休息片刻,徐小柔便急著去擦澡。
我先將徐小柔攙扶進醫生休息室,讓她在我午睡的床鋪的床沿上坐下來。這張床的床頭擺著一張六十厘米高的桌子。徐小柔靠桌子邊坐,無論是站起還是坐下都可以手撐桌子,將身子的承受力轉移到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