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差不多三點半就到了陽江。我睡得很沉,以至於他們把我送到“錦繡前程”小區喚醒我,我竟然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我下車跺了跺腳,用拳頭捶了捶雙腿。我感覺雙腿麻麻的。
“現在還早,到家裡坐會吧?”我向大家提出邀請。
“我要回家睡覺。我女兒還在家裡呢。”程偉說。
“我也得去接佳佳。哥你沒事了吧?”郝珺琪看著我說。
“要我送你上樓嗎,鄭一刀?”金麗梅說。
“不用。我是想請大家一起到我家坐坐。”
“既然大家都有事,那就下次吧。我還沒到過哥的家呢。”郝珺琪說。
“嗯嗯,改天請你來坐坐。拜拜。”我說。
車子掉頭走了。
我走進小區。門衛室裡有兩個人在下象棋,我衝他們打招呼,他們沒有聽見。我晃著身子往裡走。酒精的作用還沒有完全退去。
小區新鋪的柏油路還散發著瀝青特有的味道,住宅樓車庫前已經畫好了停車位。這時,我才想起我的車子還停在河西。
“叔叔,鄭叔叔。”有人在後面叫我。
我轉過身,是徐小柔。她右手提著一個塑膠袋。
徐小柔小跑著追上來,然後挽著我的左手。我連忙抽出手,“注意影響。”
“我挽我叔叔的手,有什麼影響?”徐小柔重新挽住我的手,“叔叔好像喝了很多酒。”
“叔叔又喝醉了。那些人太瘋狂了。”我說。
“那些人?叔叔不是和郝阿姨去了東門嗎?”徐小柔詫異地問道。
“哪裡去東門?中途被程偉截去石橋鎮了。”
“程偉是誰?”徐小柔問道。
“我的一個兄弟。石橋鎮黨委書記。”
“就你們兩個去嗎?”
“還有金麗梅。分組喝酒,你知道嗎?他們竟然搞什麼分組喝酒,喝了白酒喝啤酒,醉得一塌糊塗。”
“我看你現在酒味還很重。”
“是啊。”我們走到我們所住的A棟一單元。單元前的防盜門是開著的。
“那怎麼這麼早回來?通常都是吃了晚飯再回來的。”徐小柔說。
“是我執意要回來。我記得你今天下午不讀書,你們只有星期天下午不讀書,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