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郡琪妹妹也這麼看我嗎?”程偉說。
“事實勝於雄辯。”
“可這哪談得上腐敗?起航老弟你不是不知道,我們爬到這一步可不容易,忍氣吞聲,卑躬屈膝,自我作踐,要說多慘就有多慘。別看我在這裡高高在上,去縣裡開會我們連孫子都不如。”程偉和我們叫委屈。
“太誇張了。”金麗梅說。
“一點都不誇張。分管領導訓斥我們的場面你們沒見過。所以,在自己的地盤上,管他呢,好歹要善待自己。否則,人不憋屈死?”
“換句話說,這是你付出的回報。”郝珺琪說。
“還是郡琪妹妹理解我。”
郝珺琪無聲地笑了笑。
“程書記,我們不會一上午就坐在這喝茶,閒聊,吃水果吧?”金麗梅說,“總得帶我們去鎮裡轉轉。”
“我倒覺得在這裡坐坐,聊聊天,挺安逸的。”郝珺琪說。
“要出去轉嗎?起航你的意思呢?”程偉看著我。
“現在外面會不會很熱?”我看了看窗外。
“這個時候才九點鐘,應該不會很熱。郝姐姐,還是去走走吧?走熱了,再回來‘安逸’好嗎?”金麗梅對郝珺琪說。
“那就走吧。”郝珺琪說。
我們走出政府大院。雖是九點來鍾,陽光已經比較烈了。我們沿著街面兩旁店鋪前的小徑走,走在這樣的小徑上,陽光幾乎照射不到我們身上。
程偉邊走邊和我們敘述這裡的變化。按照程偉的敘述,這條街道整整拓寬了兩倍,老房子拆遷了四十多棟,拆遷補助超過一百萬。拆遷面臨的困難最大。老百姓的思想工作很難做。有一家釘子戶,一直到整條街道成型之後才妥協。
目前,這條街道是陽江縣鄉鎮級別的示範街。上級領導帶了很多鄉鎮領導來學習。
“老哥的工作還是有魄力的。”我說。
“做這些事光靠魄力還是不夠的,因為拆遷畢竟傷及百姓的利益。所以核心問題是怎麼搞資金來彌補拆遷戶的損失。”
“有道理。”我說。
“資金能到位,拆遷戶提出的要求能滿足,事情就好辦的多。”
“這便是你成功的原因。想老百姓之所想。”
“也沒有那麼偉大。”程偉乾笑了兩聲。
走到街面盡頭,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條河道。河面不寬,在陽光的照耀下水顯得藍幽幽的,由此推斷河水比較深。這一段正是緩水區。一座石橋架在河面上。
我們走上石橋。橋的歷史看來很悠久了,從殘損的欄杆可以推斷出這一點。橋面較平整,約有三米多寬,三四十米長。
站在橋面上,可以看見前方鬱鬱蔥蔥的稻田和稻田過去鬱鬱蔥蔥的群山。
河風拂面。陽光照在身上似乎不怎麼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