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一個民政局的正式工怎麼還去擺夜地攤嘍。”程偉說。
“不想辦法賺點錢,日子再怎麼過?工資才一千來塊錢。”郝珺琪的眼睛紅紅的。
大家都沉默。酒已經沒有興趣喝了。菜也都冷了。
“你不用擔心,這事由我來想辦法,我說了明天要答覆那小混混的。”程偉說。
“不,這是我的事,哪能讓你來操心?”郝珺琪情緒忽然激動起來。
“郝妹妹,現在我想不操心也沒辦法了不是,你剛才沒聽見嗎?有事他們會來找我。”
“沒錢有什麼辦法可想?”郝珺琪說,“我只能跟他拖。不管怎樣,他畢竟是吳是福的弟弟,多少講究點情面。”
“打六合彩的人會講什麼情面?再說,拖也不是辦法呀,否則這日子還怎麼過?”金麗梅說。
“我這是……哎,也可能是報應吧。”郝珺琪說。
“哪能說什麼報應?是災難。人一輩子誰沒有七災八難的?”程偉說。
金麗梅推了推我,“鄭啟航,你這個做哥的怎麼不吭聲?”
“我聽你們說啊。”我說。
大家還想說些什麼,這時,郝佳鬧起來,吵著要回家。我們便決定散席。
程偉去買單,我們向餐館外面走去。天已經完全黑了。四處的路燈已經完全亮起來了。天空還是陰沉沉的,不見一顆星。
“今天就不要擺地攤了。”我對郝珺琪說。
郝珺琪搖搖頭。“夜地攤這東西,擺了就不好停。始終堅持擺,會給人家一種印象:那個地方有人擺地攤的。想到買什麼的時候,就會習慣性過來。”
“有道理。這跟做夜宵的性質是一樣的。做夜宵,如果有一個晚上不擺,吃夜宵的人打了空,下次就不去了。”金麗梅說。
“謝謝麗梅的理解。”
“人家誰?陽江醫院頭號大美女。這是吃夜宵吃出的經驗。”我說。
“本身就一個道理嘛。”金麗梅說,“噯噯,你這話聽起來怎麼不舒服?你以為我經常吃夜宵嗎?”
“女人經常吃夜宵不是好事。”郝珺琪說。
“容易發胖。”金麗梅捂著嘴笑。
“好了,不閒聊了。珺琪要擺地攤,我早點送她回去,你讓程偉送下。”我對金麗梅說。
“鄭一刀你什麼意思?送我來不送我回去?”金麗梅故意嘟起嘴。
“等會我再來找你,你等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