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沒有衛生許可證,那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我則故意重提馬科長那天說的話。
“哎呦,這位姑娘,那是說笑嘛,你就別往心裡去,”馬科長說,“你還會在你的包子裡下毒?明天就開業,好吧?”
“而且我敢擔保,不可能再有人來找你麻煩了。”陳主任說。
“你們不來,你能確定城管的不來嗎?”我說。我想明確這兩夥人是不是真和瘦子有關。
“你說吳小軍嗎?媽的,我們可都是被他害的。你們放心,他現在躲你們都來不及。”馬科長說。
“咳咳,”陳主任故意咳了兩聲,“不錯,沒有哪個城管的會再來叨擾你們。”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明天開業。琪琪你說呢?”齊正哲舒展了眉頭,笑著對我說。
“好。”
“謝謝!”陳主任說。
“太謝謝了!”馬科長說。
“謝謝!謝謝!”穿制服的人一起說。
穿制服的人一走,我們一齊哈哈大笑。這是我們有生以來遇到的最滑稽的事。總不至於政府部門的人天生都是演員吧?前後對比,反差實在是太大了!
“制服們”走了好一會兒,我們依然不敢相信這是事實。我們都捏了捏自己的手臂,生怕是在夢境中。
疼痛告訴我們這是事實。門外的雨和街道上行駛的車子以及走動的人群告訴我們這是事實。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齊正哲一直在抓頭,好像他有一個月沒有洗頭頭上長滿了蝨子似的,“琪琪,不會是你已經打了電話去省城了?”
“沒有啊,剛才在黃包車上我們不還在商量打電話的事嗎?”我說。
“會不會你受傷之前就已經打了電話,只是被車子撞忘記了。”
“不會!在醫院裡我和你說過,我是因為糾結於給朱麗珍打電話還是直接給朱主任打電話才分神的。”
“你確保沒有記錯?”
“沒。我記得清清楚楚。”
“那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齊正哲依舊抓著他的頭。
哥你看,我和齊正哲惶然吧。實在是變化的戲劇性太大了。
我們為此分析了好久。有一個人在暗暗地幫助我們,這一點是肯定的。
可這個好心人是誰,他為什麼要幫助我們,我們急切地想知道。
而且,這個人一定很有能力,或者很有權勢,否則瘦子不可能屈服,工商局的陳主任和衛生所的馬科長也不會做打自己臉的事情,所以,這個人對我們來說就變得非常神秘。
我們什麼樣的可能都想到了,我們甚至猜想會不會是我局裡的王主任幫的忙。一是他知道包子鋪的事,就是他提醒我打朱麗珍的父親的電話的;二是他很想透過我的關係和朱麗珍的父親建立一定的聯絡,幫我解決這個難題,基於感恩戴德,我也會實現他的願望。
但是我們又覺得王主任,一個辦公室主任,還不足以具備讓事件發生戲劇性變化的能力。這個問題看似只是讓工商局和衛生所的科室主任“掌自己的臉”,其實,最起碼,也讓兩個單位的局級人物掉了身份。一個辦公室的主任有這種影響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