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出教室。我沒敢往吳淑芳那個方向看。我很想和吳淑芳作點解釋,可這個時候我知道越解釋越說不清楚。
一路無話。
一附院內科值班醫生已經換了。我和新的值班醫生做了解釋。那個醫生查閱相關資料,對我們晚上過來吊鹽水很是不滿。幾分鐘後護士送來了藥水。
丁瑩還是很害怕打吊針,可是沒有像昨晚那樣很誇張的喊“媽,媽——”的。
我無趣地坐在排椅上。
“為什麼不說話?”丁瑩打破沉默。
我沒有吭聲。
“是擔心吳淑芳會誤解你嗎?”
我沒有吭聲。
“你就當考驗吳淑芳對你的愛情吧。經受不住考驗的愛情是不長久的。”丁瑩說。
我依然沒有吭聲。
“噯,我說你這人是不是太沒趣。犯得著這麼冷冰冰嗎?頂多女朋友誤解你三天吧。明天我會和她作解釋的。”
“誰說她是我女朋友了?”我說。
“我還當你啞巴了,還好不是。你也太沒良心吧,吳淑芳總陪你在食堂吃飯,人家父親來了還請你吃館子,竟然還說不是女朋友。我要是把你這話告訴吳淑芳,你準沒好日子過。”
“按你這邏輯,你豈不也成了我女朋友?”
“你——你別吃在碗裡還看在鍋裡,還揩起我的油來。我可是有人在追的。”
“不就那個朱德發嗎?誰看不出來?不過別擔心,朱德發不會有危機感的。”
“你什麼意思?你以為我聽不出你在損我嗎?我長得有那麼對不起觀眾嗎?”丁瑩把臉黑下來。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平時見你那麼低調,今天怎麼這麼自信?是喝了幾杯‘貓尿’的緣故吧。我說鄭啟航,是誰那麼死皮賴臉地要和我住一套房子的?”丁瑩真被氣壞了。
“我說這一個月來你自命不凡,原來以為我想法子和你住一起是覬覦你的美色。我不多次和你說過嗎,我是報復你父親的霸道。請你清醒一點。”我繼續損對方。
“謝謝,我很清醒。我早知道你是一個怎樣的角色。”
“既然這樣,幹嘛非要我來陪護?我知道,你是擔心追你的人生氣。我猜想你壓根兒怕朱德發知道我和你住一起。經受不住考驗的愛情是不長久的。”
“呵呵呵呵,”丁瑩竟然笑了,“搶我的臺詞。那我問你,你的吳淑芳可知道你和我住一起?”
我噎住。
“不說話就是預設。你肯定也瞞著她。那咱們倆不是半斤笑八兩嗎?一路貨色。所以就不要故意損對方了。我們說點別的?”丁瑩動了動身子。
“當心壓著你的手,針頭歪了腫起來可就要重新打針了。”我說。
“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丁瑩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