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都是返回宿舍的學生。太陽很烈。大中午的,籃球場上照舊有人運動。
我們走在梧桐樹的樹蔭下。樹底下已經躺著一些枯黃的樹葉了。梧桐樹或許是最能感知秋的到來的吧。
我們一路說笑著到了學生宿舍門口,吳淑芳再次邀請我進女生宿舍,但我拒絕了。我和吳淑芳分手,走去教學樓把飯碗放回教室,之後回租住房。
把飯盆放在教室裡,這讓我恍惚覺得又回到了高中時代。
我不知道丁瑩是不是回了住處,反正教室裡不見她的影子。
不過也有可能丁瑩和那個男生約會去了。可以肯定,那男生是她男朋友。看她那樣,就是個很前衛的人。
但不管怎麼說,中午吃飯這一幕實在太尷尬了。一路上我都想不通只是共一張桌子吃飯我對丁瑩為什麼會那麼有情緒。
不可能跟她身邊坐一個男生有關。
我還不會多情到這種地步。
若說是為丁瑩早上丟我鞋子這件事,也不大可能。事情都過去整半天了。再說我也不會小氣到這種睚眥必報的程度。
總之一句話,莫名其妙。
到了住處,我敲了好一會兒門。雖然口袋裡有鑰匙,但我不想用鑰匙開門。萬一丁瑩在租住房,我就露餡了。我得儘可能不讓丁瑩知道我擁有進房子的鑰匙。
我又敲了一會兒門。正當我決定掏出鑰匙開門之際,門卻開啟了。
丁瑩在租住房。
“沒想到一個這麼光鮮亮麗的女孩竟然帶了點殘疾,真的很可惜啊。”我說不出有多火。
“你說誰呢?”
“這裡還有誰嗎?”我故意左看右看,“還有誰嗎?沒有哇。”
我走進房子,換上室內拖鞋。
“你是說我有殘疾?我哪殘了哪疾了,不會是你眼睛有問題吧?”丁瑩說。
“你連自己哪殘疾了都不知道那就更可悲了。”我往裡走。
“鄭啟航,我警告你,如果你總這樣和我說話,本大小姐會讓你掃地出門的。”
“你以為我汙衊了你嗎?如果你聽力不是有問題,你會讓我敲這麼久的門嗎?”我折轉身。
“哦——那是本大姑娘的興趣。我想什麼時候開門就什麼時候開,怎麼了,你有意見?”丁瑩斜著眼看我。
“行。我懂了。”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