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我還是希望你偶爾能想想我。只是偶爾想一想我。但我不希望你為我難過,悲傷。要知道,哪怕在天國我都會祝福你的。
看完信,我迅速轉身,一邊往寢室跑一邊把信紙往信封裡塞。同寢室的室友們都還在睡覺。吳建華又睡進了被子。
我快速爬上我的床鋪,開啟木箱子,把壓在木箱底部的所有錢拿出來塞進口袋,接著,迅速下床。
我的動作驚動了吳建華。
“你幹嘛?匆匆忙忙的。還沒去熊研菲家裡嗎?”吳建華問道。
“我馬上就去。”我說。
“看你啊,我才知道,戀愛也是一件挺辛苦的事。對了,儲火玉不會有什麼事吧?還是她對你舊情難忘?”吳建華在被子裡轉動身子。
“沒什麼事。我走了。”我無心和吳建華說事。
出寢室,我即刻往校大門口跑。到了街上,不見三輪車,我便邊跑邊找三輪車。一路不見三輪車。最終,我一直小跑著到了公交車站。
我有一種虛脫的感覺。我喘著粗氣,用雙手撐著膝蓋。在公交車站候車的乘客詫異地看著我。
先後到站的幾輛公交車都不去火車站。我心急如焚。這個時候我才知道什麼叫望眼欲穿。
去火車站的公交車終於到了。
十五分鐘之後我到了火車站。
火車站前的廣場上停滿了車,也擠滿了人。一切都亂糟糟的。有各種各樣的吆喝聲。有幾個三四十歲的婦女拿著一張紙殼到處走動,逢人就問,住旅社嗎,住旅社嗎?
我先跑去售票大廳。售票窗前擠著一些人。我看來看去,沒有看見儲火玉。我估計儲火玉已經買好了火車票,這個時候應該在候車廳候車,便疾步走去那裡。
我站在安檢前往候車廳看,候車廳里人頭攢動。一些穿著制服的人在人群中走動。
我知道這樣子是沒法找到儲火玉的,所以我折回售票廳跟在購票的人群后面排隊買票。我買了一張上午十點去省城的慢車車票。這已經是最早的車次了。
我想,如果在候車廳裡找不到儲火玉,那我就坐火車去省城。如果在候車廳裡能找到儲火玉,那也只是浪費退票的手續費而已。
查好票,過了安檢的關,我進到候車廳。候車廳很大,每一長列的排椅上都坐著一些乘客。乘客的行李包有的放在排椅上,有的放在地上。你沒法一眼看出儲火玉在還是不在。
所以我沿著候車廳裡的排椅一排一排看過去。我堅信這樣一定能找到儲火玉,只要儲火玉在候車廳裡。
我轉了一圈,不見儲火玉。
我又轉了一圈,不見儲火玉。
我再轉了一圈,還是不見儲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