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航,我忽然好難過。”熊妍菲把臉埋在我的懷裡。
“為什麼?”
“此時此刻這過於美好的感覺讓我難過。”
“為什麼會產生這種情愫?這麼開心的時刻你為什麼還會難過?”我撫摸著熊妍菲光滑的頭髮。
“我怕曇花一現。我怕這一切都是過眼煙雲。”
“不會的,妍菲。上蒼既然恩賜於我們就不會把它收走。”我心裡哽哽的。
“我怕我並不能徹底好起來。好多時候我都擔心我並不能真正好起來。”
“不會的。你的配型這麼成功,怎麼會不好起來?你看你不已經過去了大半年了?你不是恢復得越來越好嗎?”我說。
“可我還是這麼擔心。”熊研菲離開我的懷抱。
我看見她眼裡都是淚水。
我重新抱住熊研菲。“不會的,研菲,上蒼是很仁慈的。你要自信。自信是戰勝病魔的源泉。”
“嗯。”
在小島上大概呆了二十分鐘,我們乘著竹筏返回大壩。
走在大壩上,我們感覺很熱。大壩路面上的氣溫和小島上的氣溫至少相差五六攝氏度。太陽差不多升在我們的頭頂了。
“還要爬月亮山嗎?”我徵求熊研菲的意見。
“我還想上去。你呢?”熊妍菲的額頭冒著汗。
“我擔心你會累著。”
“如果我爬不動了你不可以揹我嗎?”
“我很願意。”
“那我們走吧。”熊妍菲伸出她的手。
上月亮山的路有兩條,一條是沿著山的外圍修建的車道,一條是沿著山的主峰往上直升的山道。車道遠而緩。山道近而陡。
我們選擇走山道。
我們手牽著手沿著臺階往上走。有人用粉筆在臺階上寫下了資料,讓我們清楚的知道爬了多少個臺階。熊研菲數著資料。
山道兩旁樹木繁茂,陽光幾乎照射不到我們身上。
我們上行不到八十個臺階,熊研菲的喘氣聲已經很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