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激動地跑回家和父母打招呼而後又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公交車站。我們在公交車站等了幾分鐘,六路車才到來。我們往公交車最裡走,在最後一排位置上坐下來。熊研菲靠窗坐著。
“怎麼樣?沒想到我會出現在你家裡吧?”熊妍菲說。
“我到現在都覺得是在夢中。”我說。
“去,誇張。”熊研菲捶了一下我的大腿。
“真的。因為我好怕是在夢中。”
“我是昨天回來的。今天就來找你了。”
“你一直呆在上海嗎?複查結果怎麼樣?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我隔幾天就會去你家找你,可你家總是鐵將軍把門。”我說。車子啟動,車身的震動感傳到我們身上。
“我知道你很擔心我,一直都擔心我。”熊妍菲說, “我本想寫信給你,可我又擔心你收不到。因為我只知道你住在華安二中,不知道你家的具體位置。其實我在上海只待了十天。而且在醫院裡只待了兩天,其他時間都在逛上海。然後就去了雲南。這麼多天,我和父母親一直在雲南生活。”
“才待兩天醫院,我還以為你一直在醫院裡呢。你說過你最討厭醫院裡的氣味的。對了,為什麼要去雲南?是轉去那裡看病嗎?”
“不是,是去那裡休養。雲南那裡的夏季就和春天一樣。你知道嗎?雲南昆明就叫春城。”熊妍菲說。
“等於是去旅遊了。”我放下心來。
“差不多吧。只是礙於我的身體,我們沒有去多少地方。不過,那兒真是個好地方。”
“你享受,我煎熬,這也太不公平。”
“謝謝你的擔心。”熊妍菲說。
我看著熊研菲,把她靠近我的手抓在手裡。這隻手纖細,白淨,說不出有多美。我注意到就是這樣的大熱天熊妍菲的手也是涼涼的
“我真的好擔心。”我說。
“謝謝你。”熊研菲主動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看你都瘦了。”
“你也瘦了。”我說。
大概二十分鐘後我們到達目的地。
月亮湖雖然稱之為湖,其實是一個人工水庫。不過水域面積很大。從水庫大壩的形貌來看,月亮湖有幾十年的歷史了。大壩的迎水坡和背水坡都長滿了雜草,坡上的水泥面有許多都風化了。
大壩向東的一端有一塊比較大的平地,平地上建了幾棟平房。我看不出這些平房是用來做什麼的。平房過去,靠近山腳那邊是一條很深的用水泥澆築的水溝,水溝有三四米寬。我估計這是洩水用的。水溝上除了搭了一條一米見寬的水泥板橋之外還有一條非常窄的木板橋和對面的小路相接。
我不知道出於什麼念想,忽然快速的沿著那條木板橋走到了對面的小路上。
熊研菲驚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