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看了看女孩。女孩一臉的愧疚。也許是輸了血的緣故,她的臉不再那麼蒼白了。
“這是什麼事嘛,”我拍了拍頭,“好吧。好人做到底,我回家拿錢。反正我家離這裡近。”
“我會讓我爸媽還你的。”女孩靦腆地笑了笑,“給你添麻煩了。”
“那我走了。”我向房門走去。
護士搶一步攔住我的路,“我說你這麼走可不行。”
“我不這麼走還怎麼走?”我雲裡霧裡。這護士天使也太刁鑽了。
“你這麼走,要是你不回來怎麼辦?這患者誰照顧?這錢誰交?”護士振振有詞。她因為激動,兩頰都紅了。
“你怎麼這麼不信任我?我是這種人嗎?”我氣憤之極。原來護士擔心我“溜號”。真是門縫裡看人,把人看扁了。
“不是我不信任你,小夥子。這樣的事我們碰得太多了。這就叫吃一塹長一智。另外,這也是我們醫院的規定。”護士耐著性子跟我解釋。
“那也不能把我想得這麼壞呀。否則我會送她來醫院嗎?對了,我的足球還在操場上呢。還有我媽可要到處找我吃飯了。”我這才想起足球還在操場上,說不定早被人撿走了。從病房的窗戶往外看,我估摸著太陽早下山了。原本就擔心我的母親,到處找不到人,她的內心會有多焦慮。
“你別給我扯這些。跟我虛晃一招沒用的。總之你這麼走就是不行。”護士很固執。
“難不成我要留下一條手臂?”我的火氣往上冒。
“這是你的事。我沒時間和你扯了。我告訴你,你要是這麼走了,我就把姑娘的藥水斷了。你好好照顧她,藥水快完的時候來叫我。”護士撂下威脅的話,走出病房。
我對著護士的背影做了個捶打的動作。
躺在病床上的女孩笑了。臨床的病人和病人家屬也笑了。
“要好點嗎?”我走到女孩身邊。
“已經好多了。”女孩說。
“你真把我嚇壞了。我可是被你害慘了。走不能走,留又不是辦法。我媽肯定到處找我吃飯。”我說。
“不好意思。”
“攤上這種事有什麼辦法?”我算是自我安慰。
“我怎麼越看越覺得你面熟。你是熊研菲的同學嗎?”女孩忽然問道。
“是啊。你認識熊研菲嗎?”我覺得很詫異,“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面?我也覺得你有點面熟。”
“你叫鄭啟航,對不?”女孩略略有點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