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外婆送葬我請了三天假,重新回到學校已經是第二週了。
這個重新組建的理科班雖然每個人我都認識,可是由二班過來的二十幾個人還是給我一種陌生的感覺,甚至包括熊研菲。或許是我已經習慣了她來班上找我的感覺。此時,她和我同在一個班,時刻都可以相望反而讓我不適應。但這只是一時的感覺。對我們來說,這種磨合期極為短暫。
吳蓮子還在這個班。她似乎還沒有走出董雲鴻事件給她帶來的陰影,依然還是那麼沉悶,課間依然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或者看書,或者趴在桌上休息。她幾乎不和別的男生說話。她和女同學也交往甚少。
可是吳蓮子常常會坐到我前面來問我學習上的問題。碰到教室裡只有我倆的時候,她會很開心的湊到我邊上來。這個時候的她就好像換了一個人,緊鎖的眉頭開啟了,久違的笑容在臉上綻放,整個人精神煥發。
“我拜託你不要靠我太近好不好?”有一次我很嚴肅地對她說。
“這還算近嗎?我可是什麼都讓你看見了的。”吳蓮子笑著說。
“你——有這麼厚臉皮嗎?”
“我就是厚臉皮。我對你臉皮厚點有什麼關係?我們可是分不出你我的。”
“我求求你不要這麼說好不好?”我有點火了。
“不是嗎?難道不是嗎?在手術室裡我們分得出你我嗎?”吳蓮子挑釁般地看著我。
“我這不是沒辦法嗎?”
“反正我不管。我能糾纏的只有你了。我還不可以嗎?你和熊研菲怎麼糾纏我都不管。人多的時候,我壓根兒不糾纏你。這個時候你還嫌我嗎?”
“求求你真不要這樣,你這樣會讓我對你一點好感都沒有的。”我說。
“反正我是什麼人你是知道的。隨你怎麼說我好了。”
我真的很無語。
儲火玉卻選擇了文科班。這是我意料中的事。她對我已經非常鄙夷了。因為按她的估計,在她在婦幼保健院看見我扶著吳蓮子從手術室出來之後,我應該和吳蓮子形影不離,而她看到的卻是我和熊研菲卿卿我我。她自然打心眼裡看不起我。
或許,我若是和吳蓮子好,儲火玉還不會這麼難以接受吧。
故此,雖然相對來說她的理科性的學科比文科性的學科學得要好一些,她還是毅然而然選擇了文科。
另外,因為從高一升高二的緣故,我們的寢室也做了調整,不過還在一樓,只不過是換了一間而已。
原來和我同寢室的有的分去了文科班寢室,有的去街上租了房間,只剩下吳建華和我住一個寢室,其他都是原高一(2)班轉過來的。
“鄭啟航,你怎麼不去租房間住?”吳建華說。他現在和我同住在寢室最內側的上鋪。
“我要租房間,幹嘛不在家裡住?”我說。
“傻呀,你和熊研菲這麼火熱,租房子多麼方便。”
“你媽的盡往這方面想。你幹嘛不租房子?”
“我還不想嗎?我是經濟不允許。再說,租也是白租,沒女孩子呀。”吳建華嘆息。
“有句話不是說築巢引鳳嗎?你租了房子,條件便利了,說不定哪個女孩子就看上你了。”
“你就別笑話我了。要說最成功的還是揭飛翔,你看他,把蔣麗莉泡到手之後便租起了房子,真他媽的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