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著吳蓮子往外走。
“讓你受委屈了。”出了內門,吳蓮子說。
我沒有吭聲。
出外門我們正打算往樓道口走,儲火玉卻從樓道上拐了過來。我希望不是儲火玉,但是,“絕望之於虛妄,正與希望相同”。
這才是人倒黴,喝口涼水都塞牙。
我們已經沒法躲開了。我趕忙推開吳蓮子挽著我的手,可她完全沒有領會我的意圖依然將我的手挽得緊緊的。或許,她沒看見儲火玉。
“你們?鄭啟航,你?”儲火玉的眼睛瞪得老大。她一定覺得世界太瘋狂了。
“我和吳蓮子到這裡有點事。看一個病人。”我說。
“到手術室看病人?還手挽著手?還有,你幹嘛戴假鬍子?你的鬍子?”儲火玉說。
“啊,好玩,好玩。”我下意識去摸鬍子。這時我才發現,我的兩撇假鬍子有一撇不知什麼時候掉了。
“鄭啟航陪我來做個手術。”吳蓮子說。
“到這裡做手術?做什麼手術?”儲火玉更為驚異。
“這你就不用問了,你不是也到這裡來了嗎?”
“我?”
“再見。鄭啟航,我們走。”吳蓮子說。
“那我走了。再見,儲火玉。”我把另外一撇鬍子扯下來丟掉。
“再見。”儲火玉說。
在樓道上,我推開吳蓮子。“我這回真的被你害慘了。”
“哎呦。”吳蓮子斜靠在扶手上。
“怎麼了?”
“你怎麼這麼狠心?我可是剛做過手術。”吳蓮子皺著眉頭。
“我……”
“你趕快來扶我啊。”
我重新扶起吳蓮子。
“我知道你很無語。可我不是沒辦法嗎?你就好人做到底,幫我扶到醫院門口找一輛三輪車,好嗎?”吳蓮子說。
“我是擔心再碰到熟人。”
“不會的了。華安那麼大,哪有那麼容易碰到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