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的傍晚,我特意早早的吃過晚飯,然後走到學校後大門,來到學校後面的砂石路上。
春天,百花盛放,萬物復甦。砂石路兩畔雜草瘋長。一種杆上長有霜白的毛絨的植物竄出有一人高,在晚風中搖曳。小蟲子們在草叢裡開演唱會。
西邊的天空紅彤彤的。夕陽已落在了山的另一邊。山上的花草樹木被霞光染紅了。
鐵路上,一列火車正緩慢地行駛。
蔬菜基地裡,一片碧綠,各種時令蔬菜長勢喜人。還有一些菜農在辛勤地勞作。
小溪邊那棵老柳樹也呈現出勃勃生機,周身上下捶滿了“綠絲絛”。
熊研菲出現在校後門門口。
“鄭啟航。”熊研菲衝我揮了揮手,小跑著向我走來。
“嗨。”我揮動我的手。
熊研菲留著中短髮,柔順烏黑的髮絲看似很隨意地披散著。她穿一件白襯衫,外套一件淺藍色牛仔短衫,下身是配套的牛仔短裙,腳下一雙平跟棕色皮鞋。白色長襪緊緊的裹著她修長的雙腿。
清純,靚麗。
“看什麼嘛?”熊妍菲的臉潮紅。
“好像不是白天的衣服嘛。”我說。
“奇了,你也會注意我的穿扮了?這是晚邊回家換的。漂亮嗎?”熊妍菲轉動身子。
“漂亮,好漂亮。”我讚歎。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誇我。”
我們並排著往前走。
“還記得那次嗎?你坐在小溪邊吹簫,滿臉憂鬱,我特意走到你身邊,可你對我不理不睬。我就覺得我的心絃被一種東西輕輕地撥動了一下。”熊妍菲往小溪邊指。
“那時你的注意力都在俞錦榮身上。”
“也只是和他散散步而已。我是真的有被觸動的感覺。或許是簫聲太淒涼的緣故吧。”
“我天性喜歡這種淒涼的東西,不知為什麼。”我說。
“是有什麼特別的經歷嗎?哦,我記起來了,中考,中考失利。”
我笑而不答。
“你現在不挺好嗎?所以說挫折也不是什麼壞事。其實,人難免遭遇挫折。至少挫折讓人深思。我還得感謝我經歷的挫折呢。”熊妍菲說。
“你經歷了什麼挫折嗎?”我看著熊妍菲。
“初三那年我生了一場大病。”
“大病?什麼病?”
“以後有機會再跟你說吧。總之是這場大病把我送到了鐵路中學,我才這麼有幸認識你。”熊妍菲說。
“這話應該我對你說才對。”我說。
“我說的是我真實的感受。因為認識你,我每天都覺得很快樂。連吃藥都是一件很快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