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在乎他們的身份嗎?”熊妍菲盯著我。
“我……”
“你因為沒有他們這樣的身份而羞愧嗎?”熊妍菲追問。
“我?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我提高調子。我覺得受到了侮辱。
“我不覺得你是這樣的人,我認為你在他們面前不會自卑,所以我才把你介紹給他們。”熊妍菲猶自盯著我看。
“可我不知怎麼搞的就是覺得不舒坦。”我降低調子。我忽然又有了羞愧感。
“或許是他們太盛氣凌人了,一貫低調的你一時沒法接受。是你沒有和他們深接觸,如果深接觸了,你會喜歡他們的,就像你喜歡我一樣。”
“我……”我即刻芒刺在背,侷促不安起來。
“怎麼?難道你不喜歡我嗎?”熊研菲挑釁地看著我。
“我該回去了。”我顧左右而言他。
“我爸還要過二十分鐘到。”
“我坐公交車回去。”
“不行。讓我爸送你。難道你還想再摔一跤嗎?”熊妍菲搶一步走到我前頭,好像我會奪路而走似的。
“回去我不趕車,哪還會再摔跤?”我說。
“不行就是不行。我看得出你走路都有點跛。再說你酒不是喝多了嗎?”熊妍菲問道。
“又提這糗事。”我說。
“可這些對我來說卻是美好的回憶。我在想,若干年後我想起這些事,想起鄭啟航因為趕我的生日宴會而摔跤,把幾十塊錢的酒一杯一口喝掉,而且連續喝三杯,喝得自己暈頭轉向,那是多麼開心的事。”熊妍菲忽閃著眼睛說。
“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太不道德。”我故意拉下臉來。
“那沒辦法嘍。”熊研菲歪著頭看我。她的臉紅撲撲的。
我的心撲通撲通跳。
這種感覺似乎太好了。好的近乎不真實。
服務員早就收拾好了餐桌離開了。整個包廂就剩下我和熊妍菲兩個人。處於豆蔻年華的兩個人。靠得那麼近。近到可以聽見對方呼吸的聲音。
一個服務員在包廂門口閃過。我意識到得結束這種面對面的交流。
“我們下樓吧。你結過賬了嗎?”我說。
“我簽了個字。等會我爸會來結。我們去酒店門口走走。你給我提這些包。哎等等,我把你送的絲綢圍巾戴起來試試。”熊妍菲似乎也回過神來了。
“現在嗎?”我驚訝不已。
“當然。我去衛生間照照鏡子。”
熊研菲走進衛生間。
不一會兒,她走出來,“怎麼樣?好看嗎?”
紫色的絲綢圍巾圍在頸脖裡,貼著衣領,不像冬天的毛線圍巾那麼張揚,這絲綢圍巾若有若無,反增了一種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