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媽的,你也把我想得太糟糕了吧。”李喜文把他的枕頭丟向我。接著他掀開被子,“你看。”
他穿的黑色的短褲雖然比較寬鬆,可依然被它膨脹的“花朵”頂的老高老高。
“哎呀,別炫耀了,我們走吧。逛街回來還要寫作業呢。我告訴你,作業不寫好晚上的計劃就得推遲,這是我的原則。”我轉移話題。
“好好。我說你身上哪有一點曾經混過的影子?”
下床的時候,一張擺在床邊的教室裡的長凳磕著了我的膝蓋,疼得我罵娘。
“見鬼,這是誰擱這兒的?教室裡的凳子怎麼跑寢室來了?”我嘀嘀咕咕。
“鬼知道。我們爬上床的時候都沒有注意到這裡擺了張凳子。”李喜文說。他把外褲穿好了,可是那個位置還是隆的老高。
我下到地上,把那張凳子移開了。
我們徑直去蔣村塘。
蔣村是個大村,有幾百戶人家。在村正中有一個長約四百米寬約兩百米的水塘,名叫蔣村塘。蔣村人繞著水塘四周建房,水塘與房子之間的空地村裡集資打成水泥地,形成一條街,那些房子便成了商鋪。每次到了商品交流會,從四面八方的人湧到這裡,將水塘周圍擠得水洩不通。
若是在夏天,水塘裡的荷葉開花,蜻蜓在水塘上空飛翔,也算得上一道優美的鄉村圖畫。
可“蔣村塘”卻是一個讓人感到恐怖的詞,因為在蔣村塘街面上不知道發生了多少起打架鬥毆事件,不知道有多少人喝過蔣村塘的水。
那塘水如果幹淨清澈倒也沒什麼,喝幾口當是解解渴,可是,你要知道,蔣村塘裡的水是汙水,塘底的汙泥也有一米深。村民用過的廢水和養豬的排洩物全都匯聚於此然後再外排。這樣的水喝上幾口會是什麼感覺?
蔣村人威脅別人說的最多的話是“你能喝光蔣村塘的水嗎”,由此可見一斑。
那天下午我們在蔣村塘轉了一圈,便被兩夥小混混敲詐了。幸運的是當時我們已經將所有的錢買了東西,他們搜了搜我們的口袋,便放過了我們。
我們趕緊打道回府。
回到學校我們便去教室寫作業。因為有李喜文的緣故,我們去的是自己教室。當然,我沒忘記給那兩個初三的我的學伴送去一點零碎。
餘慧慧和儲火玉坐在教室裡。
我和李喜文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我計劃寫數學作業。李喜文在位置上坐了會兒之後便坐到女生面前,他把從蔣村塘買來的零碎貢獻出來。
“娘娘腔你過去。”我聽見儲火玉說。
“不要這麼說嘛。有吃過嗎,葡萄乾?”李喜文的腔調似乎更嗲了。
“給我來一包。”餘慧慧說。她相比儲火玉來說要外向一點。
“那不行,我總共就買了一包。好東西要大家分享。鄭啟航——”李喜文叫我。
我繼續寫我的作業。
李喜文又叫了一聲。
“你別叫了。他才不會過來。”餘慧慧說。
“我能叫到他過來。”李喜文自信地說。
“我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