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啟航——”我依稀聽見有人喚我的名字。
這時,我們正走在穿過稻田的小路上。前一段路一直沿我們左側山丘的山腳延伸,在這裡,它穿過稻田,到達我們右側山丘的山腳。再前行一百米,往右即可拐進那夾在兩山間的小徑上。
不會就是郝珺琪在喊我吧?
“鄭啟航!”
“老鄭!”
我們應聲望去。左前方,離我們腳下有十幾丘田的位置,有好幾個人在衝我們揮手。
有一大一小兩個人邊揮手邊走向我們。他們從稻田裡走上山腳下的小路,那個個頭稍矮點的已經跑在了前面。
是朱金山。他的兩個褲管卷的高高的,一腳的泥巴。他的面板怎麼這麼黑?好高的個子,快有朱伯伯高了。
我和朱金山激動地抱在一起,也不管他腳上的泥巴會不會揩在我的褲管上。
朱伯伯也趕上來了。
“總算等到你了。”朱金山說。
“我說過要來看你們的。我給你們帶來了很多文具呢。”
“可你不是說去年暑假來的嗎?”
“我爸爸媽媽沒空。”
“哎,你不知道,這兩年發生的事情可多了。”
“發生了什麼事?”我嚇一跳。一種不祥的預感產生了。
“我們的村都沒了,成了水庫了!”。
“啊!”
父母親也驚異了,朱伯伯正和他們談這件事。
“整個東門村都搬出來了?”父親極不相信所聽見的話。
“搬哪了?郝爺爺家搬哪了?”我急起來。
“小孩子別插嘴,聽朱伯伯講。”母親說。
“是整個村都搬了!不搬行嗎?我們的村子全淹在水裡了。”
“那豈不整個東門田畈都淹了?”母親問道。
朱伯伯點點頭。
“那水域面積就大了。”父親說。
“聽說是縣裡最大的水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