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胖子家也在小店附近,不過和我外婆家所在的方向剛好相反。
上學的時候我雖然和這幾個人處得火熱,但從來沒有去過他們家。這一回是第一次。大胖子的爺爺奶奶不在家,臭鹹蛋、大胖子以及兄弟班的一個外號叫‘扁嘴’的全都擁在大胖子的臥室裡。房間裡一地的菸頭,烏煙瘴氣。
他們在打牌。
他們直接坐在大胖子的床上打牌。
“兄弟們,看誰來了?”俊哥說。
“管他媽誰來了。煙呢?”臭鹹蛋頭也不抬。
俊哥把煙往床上一丟,“我說你們他媽的停一停,鄭啟航來了。”
他們一聽我的名字,一齊抬頭看我。臭鹹蛋把牌一丟,下床和我擁抱。
“你丟什麼鬼牌?想賴錢是不?媽的,老子一把好牌被你攪和了。”扁嘴說。
“是嘛!怎麼樣也要把這把牌打掉?”大胖子慢條斯理的說。
“我說你們這些人他媽的不夠義氣。一把牌算什麼?兩塊錢夠了吧?鄭啟航可是第一次到我們這裡來。”臭鹹蛋說。
“沒事,你們玩。”我說。
“按理說這錢就得鄭啟航出。”扁嘴說。
俊哥說:“去你的扁嘴,你是想嘴更扁一點是不?你這麼無理取鬧我們鄭啟航還敢來?”
“我不是說笑嗎?”
“沒關係。”我說,“大家都兄弟。你以為我不想來嗎?你們也知道我那老爸。告訴兄弟們,我又被他修理了一頓。我這膝蓋才剛好,跪腫的。”
“他媽的,哪有這樣的老爸?只有你才受得了。換做我,早跑出來了。”俊哥說。
“我是跑我外婆家來了。”
“外婆家不就自己家?我告訴你,下次他再這樣對你,你就跑大胖子這裡來,住個幾晚不回去,嚇死他們去。”俊哥說。
“不錯,”臭鹹蛋說,“我經常用這招。一用就靈。”
“對啊,”大胖子說,“臭鹹蛋是我這裡的常客了。他那個老孃特損人,脾氣暴得不得了。臭鹹蛋第一次到我這住的那個晚上,他老孃徹夜未眠。”
“我說你們還打不打牌?這些鳥事下次談好不好?”扁嘴說。
“是呀,打牌,打牌。”大胖子說。
“鄭啟航你要不要來?”俊哥問道。
“我不會。你們玩,我看。”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