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書殿的宮女皆跪拜行大禮,低下頭不能亂看,也沒有說話問安的權利。諾大的上書殿隨著皇后的到來,更顯空曠清冷幾分。
黑色的地板被宮女擦得錚亮反光,映出皇后著了一身正紅錦服,頭上鳳釵左右各一,一對鳳釵佔據滿髮髻,不需要任何珠翠點綴就已是國色天香。
“起身吧。”皇后拖著長袍,身後鳳樣的圖騰紋飾將淑昭儀身上的紫色襦裙映的淡若無光。
“謝皇后。”淑昭儀起身,繼續研磨。只是不敢再與皇帝有眼神交流。
身後宮女隨即起身,卻垂著頭。
“皇后今天穿的這麼隆重。可是有事?”赫輝帝東林裕繼續寫著聖旨,隨意與皇后搭著話。
皇后默默走近赫輝帝身前,音色輕緩。
“女為悅己者容,臣妾來見悅己者,當然鄭重。”說著移至淑昭儀身前,微挑鳳目,淑昭儀便退到一邊,不敢上前。
“蓉兒還是於當年一樣,姿色面容不曾改變分豪,依舊是朕喜歡的樣子。”赫輝帝笑道言過,拉著皇后的手掌,帶她看向聖旨。
“如何,朕寫的不差於上書房的大臣吧。”赫輝拊掌,等待皇后誇讚。
“門下,第二子東初塵年十八,日表英奇,天資粹美……時年赫輝四十三年八月十五授東初塵以冊寶……”皇后讀完,紅唇淺勾,微微搖頭。
“嗯?不好?”赫輝帝微斂眉頭,不知皇后何意。
“請陛下恕臣妾死罪!”皇后伏拜跪地,不敢抬頭。
“但說無妨。”赫輝一向瞭解皇后,若她如此說,定不會說錯話。
“謝陛下。”皇后起身,瞥了眼窗外,娓娓說來。
“今早臣妾起身前來,聞聽烏鴉盤旋上空吵叫不停,叫了瑞福去打,瑞福又失手將手中黃錦鯉丟落在地,臣妾總覺得,不是好意兆。”皇后說著,遠山秀眉微蹙,掩住口鼻,又輕咳幾聲。
“瑞福做錯事,怨天意作何?直接打百個板子不就行了。”赫輝不願多說,也不願多聽,無非是借天象,兆頭,來牽絆阻擋自己冊封二皇子齊王為太子,畢竟皇后是四皇子的親母,小女人那點心事,赫輝心裡明鏡一樣。
“是,瑞福已經拉去斬首,這倒是不要緊,區區奴才,只是天象意兆著實不好。”皇后低眉道。
“既是你說,怎樣才好?”赫輝已有怒意,煩不勝煩,皇后雖為後位,一人之下,但這朝中政事,若是非要摻上一嘴,就令人生厭。
“臣妾斗膽一言,還請陛下恕罪!”皇后再拜,等赫輝命令。
“講吧。”赫輝端詳著聖旨,絲絲倦怠席捲而來。
“臣妾還請陛下三思,提早冊封齊王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