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片刻百招餘,不論是冷蕭等人,還是應笑和聞人魚,都不曾擅自出手。若非鬼頭陀還被鎮壓在抱朴鐘下,他二人早就走了。
擺明劣勢之下,再多停留糾纏也沒有意義。
冷蕭看得心驚,這鄭先生只憑實嬰修為,便能與陳喬予安打得不相上下,還是在無法動用抱朴鐘的情況下。
陳喬予安似乎也還未動用全力,二人卻不約而同的停住了手。誠然,無法拿下對方,再打下去並無意義。
他本是邪修,行事無所顧忌,此時說道:“諸位,不如一併出手,早些殺了他了事。”
蒼耳閉上了眼,一言不發。葵水道人同樣皺眉,除卻藍千暮之外,竟無人回應。他只將一雙眼睛落在沐柳顏身上,沐柳顏同樣皺眉,說道:“他既然要鎮殺鬼頭陀,那便是幫了我,我不會出手。”
眾人說話之時,趁鄭先生注意力分散,應笑和聞人魚二人對視一眼,瞬息閃過無數念頭,這一刻配合竟無比默契。
雖然他們心中對鬼頭陀毫無忠誠可言,不過是彼此間利用,但是他們背離人族,叛離妖族,本就式微,不可再有損失。
此刻,聞人魚猛虎撲食,咆哮一聲衝向鄭先生,化作虎形,一身斑紋恍惚間流轉起來,眼中所見,瞬間變得朦朧。
而應笑則雙翅一展,長風擊浪,轟炸在抱朴鐘上,發出隆隆聲響,將古鐘掀得左搖右晃,似乎下一刻便要倒下。
說來古怪,即便古鐘底下有縫隙不時展開,鬼頭陀卻並不能藉此逃出,始終在古鐘內掙扎著,搞出一些動靜,證明他還沒死。
縱然鄭先生實力強橫,修為終究低了一籌,猝不及防之下,被迷了神智。冷蕭同樣如此,卻是應笑攻擊抱朴鍾時發出的鐘聲令二人醒來。
這一昏一醒,幾乎是同時,隻眼前一花,便恢復了過來。縱使只一個瞬間,聞人魚也已到了鄭先生身前。
一爪在鄭先生腹部留下三道血痕,任憑鄭先生極力躲閃,也未能完全避開。
冷蕭看得心驚,聞人魚利爪如刀,靈氣噴湧,這一爪之下,只怕鄭先生腸子、內臟都要碎了。
卻見他吞下一枚丹藥,傷口出散發著朦朦朧朧的光彩,一下子止住了鮮血,雖然面色依舊蒼白,至少性命無憂。
幾乎同時,接連五道“鎮”字訣落在聞人魚身上,聞人魚瞬息出招五次,將五個“鎮”字盡數擋了下來。
鄭先生看著應笑,冰冷說道:“憑你微末實力,也妄想破除抱朴封鎮術,簡直痴人說夢!”
冷蕭忽然想起無棲之地內古鐘所鎮壓的兇獸葵醜,此獸輕易可擊殺分神修士,都被鎮壓了無數年也無可奈何。
鄭先生所使的手段,縱然不會那樣高明,卻也決不會弱。
他有些急切了,可見傷勢嚴重,不宜久留,一雙眼睛落在冷蕭身上,深深看了冷蕭一眼,卻當機立斷,直接離去,連抱朴鍾也不管了。
他手中也有和玉舟類似的空間明白,直接傳送離開,應笑和聞人魚根本無法阻攔。
鄭先生明知應笑和聞人魚不會放任鬼頭陀被鎮殺不管,還這般離去,也是知道冷蕭等人絕不會放任他應笑和聞人魚去救鬼頭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