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私塾裡,年老的老先生坐在石桌前,認真的盯著石桌上的棋局思索。對面一名灰衣老者身著道家的七星道袍,手中一把拂塵,背後一柄桃木古劍,劍柄處的劍穗上一塊圓形的玉石刻著個乾字。
灰衣老者輕輕品著手中的香茶說道:“這財大氣粗的古家出手就是闊氣,這龍霧香可是世間少有的香茶,還有助有修行。竟然送了你這麼多,難得難得。”
老者微微搖頭嘆道:“哪裡那麼容易,劍宗只怕要封山了。噬靈折了魏十三以及護衛老九,只怕便要出手亮一亮傢伙了。”
“劍宗本就要封山,劍宗老祖到了最後那一步,無論如何都要試上一試的。倒是劍宗封山,鑄劍山莊那?”道袍老者看著老先生問道。
“寶劍再怎麼鋒利,總要有個劍鞘,劍宗便是鑄劍山莊的那把劍鞘,如今脫離了劍鞘卻是有點棘手。”老先生微微揉了揉眉頭,落下一子說道。
就在二人談話間,一名青衣少年緩緩走進石亭。少年一身青衣,身材修長,頭髮並未扎贊,散落的打在背後。手中一柄匕首大小的雪白短劍,一縷細小的劍穗,劍穗上掛著一尊貔貅雕像,雕像的下方刻著一個蜀字。
少年進入石亭之後,便是站在老人身後一言不發。
老人彷彿被棋局難住一般,竟是微微搖頭,似是隨意的落下手中的棋子,嘴裡同時說道:“你想現在下山?”
身後的青衣少年眼神微微迷茫,只是瞬間卻又堅定了起來,沉聲答道:“是。”
“放著大道在前而不顧,只為眼前的蠅營狗苟,當真是本末倒置。”私塾老者微微搖頭說道。
青衣少年卻是倔強回答道:“劍宗有難。”
“劍宗有難又如何?當年劍宗是如何讓你離開的?你的臉皮縱然不要,也要顧及些為師的臉面。再說就那小小的鑄劍山莊,若不是出來幾把寶劍,最近幾年出了個上的檯面的人物,哪裡能入了幾位人物的法眼。如今更是和噬靈一族攪在一起,註定曇花一現。”老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出言訓誡道。
“劍宗有三娘,三娘待我有大恩。”青衣少年依舊堅定的說道。
“那劍宗三娘養你五年,我養了你十五年。竟是比不上劍宗的三年,養不教師之過,果然不錯。”私塾老者痛心疾首般說道。
“老師待我亦有大恩,報了三孃的恩,便回來侍奉老師。”少年語氣微微軟了下來,輕輕說道。
“我若是不允許你去呢?”私塾老者突然嚴肅說道。
“此路是我路,老師不會斷了我的修行之路,此不義,師不為。”少年微微思索回答道。
私塾老者憤然大手拍在桌上,轉過身對著少年說道:“逆徒啊,逆徒,如今竟是教訓起老師來。”
少年聞言,跪在地上,久久沒有起身。
“罷了,起來吧,你想下山便下上吧。你倒也沒有說錯,若是為了大道真理,連那心中僅有的牽掛也丟了,即便修成了、學生了,又有什麼意思呢?”老先生緩緩直起身子淡淡說道。
跪在地上的少年聞言,心頭微微一震,彷彿撥開雲霧見明月般,豁然開朗。站起身來對著老先生恭敬行禮,便是轉身飛快向著私塾外走去。
“山下可不是那麼太平,鑄劍山莊的那個佩戴綠劍的少年也會下山,莫要忘了為何下山,守住本心。”私塾老者在少年身後淡淡說道。
“這便是劍宗的少年?”道士模樣的老者開口問道。
“劍宗小林,記住了。若是活著回來,說不定力劈十個劍痴的風雲人物。是當年殺上劍宗的劍痴。”私塾老者突然憤怒的說道。
道士模樣的男子聞言轉頭極目向著少年遠去的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