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鏡中的三人緊緊擁抱在一起,溫情的氛圍讓人動容,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聽到太一說定不讓人欺負了自己,唐可兒的心跳穆地加快,像是鼓錘擊打在幕布上,咚咚咚咚地,他說不明白這是什麼感受,但是他願意為了這種感受傾盡所有。
咦?好像不對,什麼叫“除了我之外,定不會讓其他人欺負了你去”?關鍵時刻,還得把自己摘出去不成?
唐可兒直接抬頭怒視太一,毫無徵兆的飛起一腳踹在太一的屁股上,太一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拋物線,絢爛的摔在地上。
太一揉著自己的屁股,疼的齜牙咧嘴:“哎呦,我的屁股。”從地上爬起來,對唐可兒怒道,“你這人怎麼不識好歹,屬狗的嗎,逮誰咬誰。”
唐可兒反唇相譏:“本唐,也是你能欺負的?”
“我就是一個比方。”
“比方也不行,想壓過本唐,還得問問本唐的拳頭。”
向太一揚了揚肉嘟嘟的小拳頭,只恨得太一暗暗咬牙:“看我恢復實力後你還怎麼囂張。”
兩個小人兒你一言我一句,順利將剛才感人的場面打破,劍拔弩張的樣子,看得赫連梨若忍俊不禁。
赫連梨若耳朵一動,突然聽到房門被推動的聲音,直接從崑崙鏡中閃身出來。
掀起床幔,赫連梨若從床榻上緩緩走下,不請自入的,只有可能是陌玉。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嚴逸在一起待的久了,嚴逸的少言寡語陌玉沒學到分毫,但是嚴逸在感情上的霸道他卻學了個十足,並且,自身的不要臉精神被他持續發揚光大。
正如他此刻進赫連梨若的房間就像進自己家一樣,伸手敲門都免了,如果赫連梨若冷著臉問他為什麼不敲門,他一定會眼角微斂,小嘴一撇,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本就妖異的面龐更加讓人心生不忍,每每這時,赫連梨若都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赫連梨若清冷的目光看著進到房內的人,眼底有一絲疑惑閃過。
“今天,有點不同。”赫連梨若心道。
因為陌玉身後還跟著六個人,而且這六個人的氣息都很穩健,以赫連梨若的修為,感受不出他們的深淺,只隱約覺得,大概有高階武師修為。
六人跟在陌玉身後,以陌玉馬首是瞻的模樣讓赫連梨若再次在心裡對陌玉的背景感慨了一番。
陌玉嬉皮笑臉的湊到赫連梨若面前,朗聲道:“娘子,為夫得知您開丹鋪後,一直為我們兩個人的未來奔波,為夫甚是心疼,娘子,您看,為夫給您帶來幾個貨色,您先驗驗,可用否?”
赫連梨若眼角不停的抽跳,心中吶喊:天吶,今天陌玉又抽什麼風!無奈的單手扶額。
陌玉就仿若看不見赫連梨若的神情,臉上的笑容不散,自顧自的走到床邊,在梨若尚未反應過來時單手一攬,讓原本站著的赫連梨若一個轉身坐到了床邊,陌玉順勢在赫連梨若的大床上微微側躺,單手托腮,通體紫色的玉簪落地,滿頭烏髮輕輕垂在枕邊。
這番地痞流氓的做派,讓跟著陌玉進來的六人齊齊大眼瞪小眼,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再看:這是他們那個冷傲的少主?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若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也不會相信的。
赫連梨若輕啟唇瓣,正準備要說些什麼,可還未待她開口,陌玉看到赫連梨若噴火的眼神,說道:“娘子給為夫點面子,人要臉樹要皮,為夫這總是沒臉沒皮,娘子於心何忍吶……”
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赫連梨若順手抽出一把匕首,拿出一張紙巾緩緩擦拭著刀鋒,嘴裡森然的吐出兩個字:“再說!”
大有“再嬉皮笑臉,就一刀子捅死你”的意思,讓跟著陌玉進來的六人緊張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人,如此對他們少主,他們是出手還是不出手?
出手吧,看少主一口一個娘子,萬一壞了少主的好事他們可吃罪不起,那是事關少主終身的大事。不出手吧,萬一他們少主受了傷,他們可都難辭其咎。
衡量再三,六人全都選擇把眼睛看向窗外,裝傻充愣,啊,窗外風景美如畫,窗內啥都沒看見。
陌玉嘻嘻哈哈的,拇指和食指將匕首一捏,將匕首向一邊挪了挪,道:“娘子這是幹什麼,沒事動刀動槍的,多影響兩口子交流啊。”
赫連梨若眉心突突直跳,就算她性子冷淡,此刻也有些咬牙切齒了,心裡暗恨:當初,你怎麼沒讓鬍匪弄死!
接下來陌玉說的話,就讓赫連梨若基本全線爆發的怒氣硬生生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