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此時擎天劍道上交鋒之快,已經連尋常王境修者都無法看清,凡人就更別想摸索得痕跡。古葬的出手與移動幾乎都在同時完成,根本不在時間法則之內,而李白的身影也在這狂轟亂炸中被打了連殘痕都沒有。擊打的聲音逐漸消沉,最終連聲響都沒了。唯見空間不時恍惚,不時憑空綻放一團血霧,崩散一團雨霧。這才曉得,那李白正在被摧殘著的方位。
“不好解呀。”
“古葬成聖已有六十餘載幾近聖巔,巫祖血脈更是霸道無雙,其軀堪比神兵。李白雖天賦異稟,但畢竟未得聖位難以契合大道,縱能以劍證道將純陽、真武凝鍊至登峰造極,也不過堪比普通聖人。與古葬比卻相差一大境界,實力懸殊非天賦可以彌補的。”
“呂奉仙當年曾做到過這點。”
“當年鬼謀就在奉仙身後。”
“……”
三清石殿前,半數位道人看得揪心至極,半數道人則看得莫名其妙,但所有道人都不曾流露出幾分擔憂之色。竊竊私語間,更多的卻是一份眷念與可惜。因為,這裡是真武山,天下劍宗之道場。即便是呂奉仙,也不曾在這裡真正討得便宜。
遙看劍峰光影閃爍,不時紅花開謝。
幾位看得已經老眼昏花的道人,相繼找著快石頭坐下。
“鬼謀落子在京都,厲小花尾隨而至,奉仙的誅仙已經顯露契機,現在古葬也來了。京都這場風雨,恐怕已經在所難免。只是不知璇璣會作何打算,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這抉擇實在太為難她了。”
“她已經做出了選擇。”
“有嗎?”
“有。”
“古葬入城已有數月,金鑾殿與通天塔必然早就收到信聞,但他們遲遲沒有動靜,便是要等璇璣來處理。而李白此時出手,名義是借古葬煉劍,實則卻是要告訴世人,真武山的立場始終都在京都長安。誰敢亂長安,便是真武之敵,真武當誓死折之。”
話者說著,又忍不住沉沉掃眼數里之外的擎天劍道。
但見劍道之上細雨綿綿,血花與雨霧迸綻的頻率愈發頻繁。
話者語氣再重三分,道:“我想這古葬恐怕只是引子,他的到來動搖不了璇璣的決心。我怕就怕奉仙真會如約而歸,倘若他日他真的歸來,不單止咱們真武山,恐怕就連整座長安城都要地震了。”
側旁的一位老道人同樣心憂:“誅仙已顯露契機,離他歸來之日恐已不遠。”
“確實是不遠了。”
數丈開外,一位坐在三清石殿臺階下白髮蒼蒼的老道人,氣息奄奄地接過話來,說道:“日前我夜觀天象,帝王星忽明忽暗,文曲玄武皆有水逆之兆,七殺貪狼逐月而行,此乃國運崩離之象。恐怕不出數月,諸多煞星便會循跡而至,逐鹿於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