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南,南郊城門口。
門關進出的人流如往日般擁擠。數十丈寬闊的官道塞滿各色路人,抬轎的,拉車的,挑擔的,人擠著人,將關口堵得一個水洩不通。
帶刀守關的衛兵,並未因擁擠而有所懈怠,反倒對進出城關的行人審查得更加嚴謹。稍有覺得不對勁,便將人領道一旁再三盤查,直至無誤以後方才放行。
人潮之中,一道蹣跚身影顯得尤為單薄。
若不留意很難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之中察覺到他的存在,而若留意卻讓人看之一眼便再難以開好奇的目光。
從他瘦弱且佝僂的身形來看,應該是位上了年紀的老者。厚實的麻布斗篷幾乎將他的容貌完全遮掩在陰影底下,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道猩紅如血的微笑。他全身上下都被破爛的麻布所包裹著,外露的只有兩隻如鷹爪般的乾枯手掌,一手掌這根和他那手掌同樣乾枯的赤藤柺杖,一手挽在後腰。他每行一步都邁不過兩尺,如身揹著座大山,走得極其艱難。
“站住。”
這麼一位怪人,必然會被守城的官兵所留意。果不其然,待他剛入門關,離他最近的一名守城官兵便伸手將其攔下了。
“你打哪來的?”官兵質問。
怪人沙啞地回道:“西周蜀地,諭川以南。”
官兵似乎沒察覺到問題,習慣性再問道:“報上姓名。”
“古葬。”
“來京何事?”
“葬屍。”
“……”
官兵聽著奇怪,但看怪人的衣著打扮,確實也像是和屍體打慣交到的。故,不禁覺得晦氣,也就沒再多盤問了。
官兵嫌棄地揮揮手,將人趕走。
怪人陰陰一笑,緩步入城…
怪人怪,是事怪。
故事的開端,往往會被潛伏在其它故事的程序之中。佛門講其為因果緣分,其實更多時候,它更像是水流的源頭。由天上來,奔流入海,再回到天上去,是永無止境的迴圈。
就像曾經離開的人,又悄然回來了…
數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