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丫…”
烏鴉飛過,呱呱亂叫。
無聊的趣事,在無聊的時光裡也就只能當笑話看看,當不了飯吃。
接下來的兩日,安營在瞿隴十里外的夏尋等人,皆無動靜。再了不起,也就是幾名北人實在憋不住渾身蠻勁,掄起拳頭比劃了幾場飛沙走石,流星墜地的武鬥。夏尋做來幾隻風箏,後來覺得風箏無趣,又做糊弄了幾隻會飛的奇怪燈盞。燈盞高高吊在天空之中,隨風飄呀飄,如星辰被摘落凡塵,很有意思。夏尋說,這燈叫孔明燈,夜能照明,也能許願,聽說還挺靈驗的。看他們那悠悠哉哉的模樣,彷彿壓根就沒把那奪糧的事兒放在心頭上,直看得瞿隴山上的小姑娘,咬牙切齒。恨不得跑下山去,給那襲青衫狠狠輪去兩粉拳頭。
幸好,兩日時間不長。
眨下眼也就過去了…
第三日。
這是精彩紛呈的一日。
按天試規則,每隔十日,大唐官府便會由方寸山脈東南西北四道送入糧草。這是像瞿隴這般方圓數十里無林無河,無法獲取足夠糧食的勢力,唯一能夠輕易補給的機會。
由於天試開考至今才過月餘,尚屬於初期。所以大唐官府送入的物資尚且還算豐富足餘,不至於為了果腹殺個你死我活。經過前兩輪的磨合,需要取糧補給的勢力都有了默契,知道自己該拿多少給別人留多少,而形成一個微妙的平衡。作為方寸西考場的最大勢力,瞿隴無疑擁有著最大的糧草分配權,畢竟他們人多勢眾,誰不聽話可是要捱打的。也正因如此,半月前的蠑螈役上,唐小糖方才能以數紙書信,輕輕鬆鬆便挑動數十方勢力共同聯手埋伏夏尋、柏凌雲。
若換了別的勢力搖旗…
恐怕就連匹馬都喊不動。
所以,也才有了前些日,夏尋在瞿隴聚義廳上的一席話…
斷西倉糧道,無異於掌瞿隴命脈。
無糧之兵,哀兵也。
白雲朵朵,陽光絢爛。
今天是個晴朗的好天氣。
狡兔蹦跳於草野,昏鴉坐落於孤巢,驁鷹徘徊於雲霄。狐狸再狡猾也不敢光天化日下獵食,因為它忌憚隱藏在暗處的狼。
百里荒原,一切都顯得風平浪靜。
就連夏尋等人都起得比平日早上那麼些許。刷牙洗臉,打上兩套軟綿綿的架子拳,再吃過細軟白粥,收拾好上路乾糧,嘻嘻哈哈地,便騎著快馬朝西絕塵去了。
夏尋領人西去,唯赴約奪糧…
“好戲開場了。”
“按計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