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錦衣頓時面子就放不住了,執馬鞭指著馬車之內,怒喝:“大膽狂徒!錦衣衛辦案,哪容得你想走就走?!本官奉命追查殺人兇犯,現從車上發現人頭一顆,即命你下車受審否則…”
“莎…”
話未說完,淡藍色的縐紗便被人從邊角撩起。遂,一青一黑兩道身影前後由車內走出,站於前座。青衫冷淡地直視著話者,道:“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
“他就是夏尋啊?”
“如此年少…那黑衣便是墨閒了吧?”
“據說他毫無修為,但這份淡然之氣可真有些火候啊。”
“……”
夏尋與墨閒的露面,頃刻將平靜的朱雀大街渲染上了些驚豔的氣息,也讓得眼前這位為首的錦衣將領有些詫異。眼下此人和傳說描述的一樣,淡然之氣息根本不存在絲毫畏懼。
瞟眼馬蹄下的血淋頭顱,夏尋淡淡續道:“我的意思是讓你走。”
“我走?”
夏尋點點頭:“沒錯。”
“哈哈…”
為首錦衣聞言大笑:“你可知道,你這笑話乃本官這輩子聽得最好笑的笑話?”
“我沒開玩笑。”
話平淡,夏尋說得很認真,認真得幾乎讓人都覺得他只是在陳述著一個事實。而周遭樓宇間幾位善算的謀者,則隨言默默沉下了心思。話出必有因,夏尋剛入城變故便突起,毫無理由,錦衣衛明擺著是要強行拿人。而夏尋既然能把話說得如此平靜且狂妄,那就必有其倚仗。
只是,他的倚仗又是什麼呢?
為首錦衣將領顯然沒把夏尋的話當作一回事,收斂笑色:“我不管你有沒有開玩笑,本官奉命追查殺人兇犯,現在車內搜到人頭一顆,你衣衫又沾有血跡!為人贓並獲,那你就跟我回一趟刑部吧!若你無辜,官府必當還你清白。”
“你有帶刑部尚書御令嗎?”夏尋問道。
“小小人犯,本官要拿你何須上請刑令?”
夏尋淡淡搖頭:“那你拿不了我。”
“放肆!你以為這是岳陽還是北茫?”
夏尋的連番厥詞,讓局面急劇升溫,錦衣將領也懶得再廢話了。上峰有命,他只是當差辦事的,想著把事情利索地辦了就成。遂眼光突然一凝,顯露狠兇,揮鞭喝道:“來人給我把他拿下!”
“噠噠…”
“噌噌!!”
數十錦衣衛應令下馬,拔刀出鞘,團團包圍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