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
“嘭…”
“噹噹噹。”
皇族大軍潰敗如江河缺堤,足足潰退半個時辰有餘,他們方才全數退出魚木寨。三百狂化北人緊咬不放,一路從小徑與東西山尾隨殺出,直徑殺入寨外密林之中。夏尋親自敲響金鐘喚人歸寨,可是追擊的北人神志早已近若癲狂,對傳遞軍令的鐘聲是充耳不聞。他們發瘋似的一路殺追出十數里外,活生生地從皇族大軍的“尾巴”再咬下數片血肉,將留下斷後的數十皇族將士誅殺殆盡,再眼看著皇族其餘人馬已遁遠,他們這才意猶未盡地從密林裡陸續走出。
大戰隨之落幕…
而今日一戰其實並不繁瑣。
突然劇變調換了格局,能夠描述的僅僅只有那三百號狂暴北人的暴戾癲狂,直將敵人殺破了膽。這是魚木寨最艱難的一場苦戰,同時也是京都皇族勢力最心驚的一戰。
黃昏落夕陽。
西南風嘯,荒木竦釋。
大軍退去,魚木寨內腹頓時空空如也。
數里狼藉,屍骸遍地。碎肉殘肢,屍體兵甲,浸泡著鮮血從帥帳蔓延去四周山丘,再從山丘一路延伸去魚木寨外的茂密林子。沒死乾淨又或被打廢手腳的皇族將士被拋棄在場間,細弱的哀嚎聲,恍如烈火焚燒後的草原正在微微颳起淒厲的風,聽著就讓人倍感悽切。
聲悽悽,壯士息,落殘陽兮。
漫山黃土菸灰寂,江流飄絮何人知?
雖說國考天試乃生死之戰場,非敵死我生不能解決問題。
但悽慘如斯的景象,還是讓夏尋必不可免地生起許多惻隱之心。他不想殺人,可有很多時候他卻不得不提起屠刀,將麻煩斬斷。在三百狂化北人追殺出魚木寨之際,夏侯和方青丘幾人也在後方拿著起了刀子,將被遺留在戰場上殘喘苟活著的皇族將士一個個割下腦袋。即便殘喘之人肯降,又或已經碎玉放棄國考的資格,他們依舊毫不手軟,白刀子入紅刀子出,無情地收割去性命。
“別殺了!”
“阿尋…”
“我說別殺了,你聽不到嗎!?”
“額…好吧…”
最終,夏尋實在看不過眼。繃著一張黑得滴墨的臉色,與墨閒一同將夏侯等人攔下。夏侯似乎做了什麼虧心事,這回連反駁的話都沒有,不甘情願地就將刀子放下,這才容得皇族的殘兵敗將活下去性命。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