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死了。”
“好快好很的劍術…”
“劍走偏鋒,這人的劍好詭異。”
細細碎碎的駭然聲中,站于軍陣前端的紅袍女子亦有驚色稍起。但她並不驚訝馬吏會敗,因為那瞬間的交鋒她能看在眼裡。她驚訝的是小道人的劍術,為何會如此陰狠。先前一瞬,小道人銀劍出鞘看似只用了一劍,實際上他是一劍化七,朝著馬吏的槍刺連出了六劍,劍劍皆封死槍鋒去路,固守不攻,直至最後一劍方才放棄防守,轉攻襲奪命。
七劍極快,快至無形,恍如只出一劍。
所以別人也就只能看得一劍。
“八卦洞玄封內,三才五方定身,九轉歸一推勢,萬世不竭絕命…”
“如此用劍,他應該是位氣純。”
“應該如此…”
女子話道,儒雅書生沉眼三分,沉聲接道:“應該就是位氣純無疑。而且純陽劍術運用得如此陰毒,此人恐怕就是皇榜第二十四的道生了。”
“是他?”紅袍女子霎時醒悟。
儒雅書生再道:“相傳此人乃劍術奇才,十六歲便已沖天大成,可越戰天啟。馬吏境至沖天巔峰,雖無防備,但能將他一劍致命的,純陽弟子中除了執劍首席的墨言以外,恐怕便唯有此人可以。”
“原來如此…”
“純陽天罡全在這裡,難怪她敢隻身前來。”
執槍男子眼眸掀起一抹陰狠。馬吏是他的族親,本想遣其一試鋒芒,誰料卻有去無回,被人當場擊殺。此時他心中怨怒,是可想而知的。眼看敵人強悍,挑戰不可退敵,他也懶得再循規蹈矩了。直接鋼槍立挺,暴聲便喝:“全軍聽令!”
“在!”
“槍騎衝鋒,弓弩手掠陣,刀斧手布雁翼陣…”
“我勸你把軍令收回。”
“……”
暴聲剛喝,一陣寒風帶冰語忽襲,瞬間覆蓋去喝令。
聲始於寶藍輕車之內,隨話聲落,遮掩車門的淡藍綢紗被人由內掀開。餘悠然與墨言相繼走出車廂,走落馬車,靜立於馬前。
“莎…”
白衣盛雪驚現。
暖陽霎時冷,沙場忽顯寒。
道生清冷,墨言俊冷,悠然冰冷。
三道人影挺立於千軍陣前,就宛如三枝傲然獨立於雪山之巔的寒梅,誰也無法忽視她們的存在。孤傲且冷豔,意絕更無懼。也難理解,餘悠然與墨言的出現,居然會在一瞬之間,生生把眼前四千將士的戰意,都凍結在了無形的空氣之中。使人心神一震,暗暗皆慌。
“哼!”
感受到氣氛的霎時聚變,執槍男子臉面有些掛不住。冷哼一聲,狠頓手中鋼槍,喝道:“餘悠然,你以為我馬魁會懼你麼?”